回到昭云宫,云昭点起灯,似乎那灯火也是暗色的,像她彻底失去光彩了的生命。
司马寒只在窗外看着,他一直以为惩罚会让她变得顺从,但是这个倔强的女子,似乎一直在跟命运抗争,跟他抗争,她挣扎着,却摆不脱被他控制的命运。
云昭打开司马寒名人送来的几口大箱子,妖娆的红色刺痛了她的眼睛,曾经这是属于云昭的颜色,属于她和司马寒的颜色。可是就在那一日,她什么都没有了。
云昭拿出箱中大红的绸缎与轻纱,支好绣架,一针一线认真的绣了起来,一针一线都绣在她的心上,刺痛感遍及她的全身。三天,她要绣出一件堪称天下之绝的嫁衣来,为了她娶别的女人。
窗外有风吹进来,吹乱了云昭的几缕头发,也吹干了她嘴角了血迹和她曾狂热而骄傲的心。商云昭,此刻起,她心死了,她没了灵魂。那针线像是嘲笑她一般,屡屡扎了她惨白瘦弱的手,她也不觉得疼痛了。绣好这件嫁衣用的不仅仅是针和线,还有云昭渐渐冷却的鲜血。
因着司马寒大婚的缘由,先皇与先皇后暂时没能下葬,死去的亡国之主自然不能与活着的君临天下之人相提并论。因为愧疚,先皇与先皇后的灵体一直停在柳晟杰的别院中,司马寒答应过,大婚一过,便让他主持,把商振业夫妇葬在皇家墓园。
三日之期一晃而过,商云昭已经三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完成了那件绣衣。宫人们来取的时候看她的眼神怪异,想必是她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吧,一个完美而高贵的公主,此刻该是什么蓬头垢面的样子呢。云昭无所谓的笑了笑,向殿外走去。
“云姑娘,皇上说了,此次大婚,由您给皇后娘娘提裙角,那边已经要行礼了,您快跟老奴走吧。”取衣服的老宫人有些不忍的看着云昭的背影,那个曾经骄傲而不可一世的公主。
“好啊,您请带路吧。”云昭回过头,笑的魅惑众生,纵使她已经三日三夜不眠不休,她还是那么美,那种残颓的美,让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