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怛罗斯南下,白水、柘枝一击即破,没有丝毫挑战。
撒马尔罕作为葱岭之西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城池,当然引起了刘知俊的浓厚兴趣。
“杨公可在后休整,且观某麾下天策健儿攻破此城!”
眼见刘知俊一脸的坚持,杨师厚也只能让他上了。
正常情况下,身为南路招讨使的杨师厚可以节制刘知俊。
不过杨师厚不打算这么做。
他同样也想看看刘知俊的本事。
战鼓声轰鸣。
刘知俊身为大将,手挽重剑立于阵前。
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士卒。
银枪效节军以纪律、协同、勇武著称。
天策右军则是一群亡命之徒,越是见血,越是疯狂。
恰好,这些年军中主力也是吸收蔡许二州的勇士。
“别的不多说了,攻破此城,尔等任意施为!”刘知俊吐了一口唾沫。
传令兵传达下去之后,立刻引来一阵狼嚎声。
士气也随之达到顶峰。
刘知俊重剑斜指撒马尔罕,“孩儿们随本将攻城!”
“杀、杀、杀!”
此起彼伏的喊声中,仿佛撒马尔罕也跟着震动了。
这气势令后阵观战的杨师厚也动容了,一阵苦笑:“这么多天,看来是为刘杀生作了嫁衣。”
长安。
皇帝西征已经一年半。
虽然捷报频传,但朝野的心始终悬在半空中。
大唐各地,不断有人为圣人建起了生祠,祈祷圣人能够扫平西域。
李晔虽然离开了,但他的声望反而更高了。
太子镇国,凡事与张承业、韩偓、李巨川、赵崇凝四大阁臣商议,顺着李晔铺设的轨道前行,大唐越发强盛。
偶尔漠北、辽北有一两场小动乱,不用长安出兵,各道的军镇司翻手就平定了。
至于熊津、东瀛二道,服服帖帖,比中土还要平静。
“天佑十四年,密州厢军忽然出动,向青州军镇司报备剿灭山匪,却虚晃一枪,秘密北上进入莱州境内,劫掠汴梁豪商,事后鸡犬不留,一概杀尽。”赵义存不带丝毫个人情感的向李祎汇报着。
“天兴一年,密州防御使大肆私自扩充降军规模,召入泰山寇,骁勇桀骜者收为牙兵义子,分置各军,密州知州李文素不能禁,上书弹劾。”
“天兴二年,圣人征西,李文素全家一百三十口莫名死于府中,称为强人所害。”
……
“高季兴。”李祎淡淡说出三个字,手指轻轻敲打在椅靠上。
赵义存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太子殿下。
此人很早就投奔于七皇子李禔麾下,暗中为其效力。
不过,太子之位落在李祎身上,高季兴的投资全部打了水漂。
站错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李祎镇国以来,兢兢业业,各地奏章事无大小,皆亲自批阅。
其勤政远在李晔之上。
是以大唐稳步前行。
也因为这个原因,李祎不愿在没登基之前清算以前的竞争对手。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不想动高季兴,高季兴自己却很有忧患意识。
积极扩充实力,兴风作浪,搅得山东道不得安宁。
李祎不禁心中不禁腹诽,老七找这样的人当帮手,难怪会被赶到吕宋荒岛上。
想靠武力对抗朝廷,高季兴明显还停留在上个时代。
李祎沉思许久之后道:“既然是毒瘤,长痛不如短痛。”
赵义存低声道:“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