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理解。实际上我认为你是输给了我的执着但你这张空空洞洞,安逸的脸是怎么回事!
与其说是没想法,不如说你在说些什么我一点也跟不上。
你连续2600次无视我了。不管这没有尽头的反复再来几次我也不会屈服的。虽然我有些累了。你应该也一样,你是怎么还有这种镇定的余裕的?
什么和什么啊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最后她终于注意到我显然一副困惑的样子。音无惊讶地看着我。
喂,你还没察觉到吗?
察觉?察觉什么?
很好。不管你这是不是演技,说明是总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弊端的。好吧,简单来说——这是我第2601转学了。
听到这番话,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如果这是演技的话你还真是够大牌了。若真的是不曾知道的话,你那张脸也够傻的。算了。我把现在掌握的内容给你说明一下。那么——今天是3月2日对吧?
点头。
把3月2日重复了2601次是件有意思的事——才怪。于是虽然没法正确表达出来,我用了转学这种表示方法。
哈啊
我返回了2号早上6点27分已经2601次了。
返回这个表达从我主观上来说是正确的表现,可实际上不是。于是我用了转学这种表现让其更接近事实。
音无看着下巴都要掉了的我,搔了搔头。
啊啊真烦!你怎么这么笨啊!如果在6点27分以后有些什么麻烦的事,你就让它不曾发生不就好了吗!
像沸腾了似的大吼。不不没人能那么快就理解这么一件突然的事情吧?
不是很明白。是说不断地重复同样的时间吗?
我自己把这话说出口的瞬间。
啊——
什么?这是什么?
我被巨大的违和感所侵袭,按住了胸口。违和感这词似乎还不足以说明——违和感。就像所居住的街道被别的街道所代替,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都安然自若并未察觉的,这种怪异的感觉。
这不像是记忆复苏,我并没想起任何东西。
但是却有种这件事情发生过一般的实感。
音无说的,是真的。
毫无疑问的,事实。
终于理解了嘛?
等、等一下。
经历了2601次3月2日。这本身就让我足够混乱了,但更多的是由于音无所说的话:——
*这是我干的*?
啊啊
音无立即答道。
为、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
你的动机我怎么知道。
我没做这种事!
你在不知不觉中就做了,对不对?
为什么是我?刚想说出口自己便察觉了――让音无注意上我的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我在纸上写下了玛丽亚。
就像你刚才一样对这反复没有自觉,完全是被卷进来的人们是没办法记起未曾发生的过去的。也就是说,我在以前说过玛丽亚这个名字,除了我之外就只有犯人能写得出来了。
可我想起了那个名字。确实玛丽亚这个名字会这样突然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虽然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我一直尝试按他人记忆里的言行来行动。除我以外能保持着未曾发生的世界的记忆的就是犯人,我在等着他出现错误。虽然我并没有抱太大期望。
直到怀疑上我?就是说,你是不是在之前的几个世界就特地把玛丽亚这名字告诉我了?
像你这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我是不会特别怀疑的。
那么?
呼,因为有无限的时间,我把这个名字一个一个的都和你们说了。
无限的时间。
这不是什么比喻手法,音无度过了漫长的时间。
明白了。因为有着无限的时间,音无才会采取让所有人写下她名字这种无谋的作战。抱着小小的期待,希望有谁能写出玛丽亚来就连她也没抱有什么希望。2601次转学期间,她早就用尽了了所有那些毫无进展的计划,或也不过仅仅是在想出新计划之前用来打发时间的手段而已。就算是这种计划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这可以让心里平静下来。毕竟时间或许是会无穷无尽地继续的。
这就是为什么当我被这种计策引上钩时,音无发火的原因。就像是在PRG里一个怎样拼命练功升级都无法打倒的敌人,实际上用某个特定物品就能轻松搞定这种感觉。就像达成了目的,可你想把其中努力的过程要回来这样
不,虽然我少见地放松了一下注意,但现在还不是能疏忽大意的状况。怎么说,事情都还没有解决。
是那样吗?
当然。在你看来,事态像是解决了的样子吗?这连续不断的噩梦,拒绝的教室在你看来已经结束了吗?
拒绝的教室?我想她是指的这种不断重复的情况。
不管怎样,有一点我还是觉得不爽的。
那个,我能理解把写下玛丽亚的我当做是犯人?那么首先,音无为什么没有卷入拒绝的教室里来?
并不是没有卷进来。我肯定是被卷入了拒绝的教室里。如果我放弃去记忆就此放手的话,会被拒绝的教室所捕获的。我将会毫无意义地生存在这种无尽的反复之中。这就像把一杯水放在头上一样简单。我们会永远徘徊在你所拒绝的这一天里。
如果音无你忘记了的话,会怎么样?
想一想。还有存在其他注意到这个循环的人的可能性吗?即使是架设这种循环的你都对此毫无自觉。
也许是对的。到现在,她已经重复了2601次了。
我要放弃记忆的话确实很简单。但,这肯定不会发生。
肯定?
啊啊,肯定。我是不可能会放弃的。不管是2千次,2万次还是2亿次我都会将其征服,最终达到目的。
2000次。我再一次考虑起这个数字。2千作为数学单位是经常可以听到的数字。但如果真的要把它们一个个堆叠起来的话例如一年有365天,5年就是1825天这数字还不足够。
这数量的次数,就是音无所越过的。
星野。你也没有察觉为什么你要做出拒绝的教室来的原因吗?
哎嗯。
呼呼,明白了。假如你是在装傻来逃避这个问题而里面有某种原因的话。还真是好演技呢。
哎,这不是演技。
那么我问你——
音无浮现一道浅笑。
星野,你——*遇到他了吗?*——
谁?
这理所当然的疑问没有涌现。无法知道的理由让我感到困惑。我遇到了谁?不能理解。想不起来。
尽管如此,我知道了。
我遇到了*。
何时?何地?我当然不知道这么件事。它不在我的记忆里。但是,*有种已经相遇过的实感。*
试图回忆。但是情报在眼前像被一道闸门以最快的速度所遮断一样。注意注意注意注意,你不能进入。无关人员禁止入内。
呼呼,遇到了呢。
她咯咯地笑了。
音无已经确信了。我自己也确信了。
我,星野一辉本人,就是引起这个事态的人。
他应该把它交给了你。你的那个能实现一个愿望的箱。
突然使用了箱这个单词。根据上下文来看,这似乎是用来制造拒绝的教室的道具。
哦。我还没有把目的告诉你。
音无一边咯咯笑着,一边开口说道。
我的目的是——取得箱。
然后笑声消失了。确信我持有箱的音无,冷冷地瞪着我,命令道:
把箱交出来。
我想我理所当然持有着箱。
但是,就那么简单地把能实现一个愿望的箱交到她手上这真的好吗?
音无忍受了2601次的重复,就为了能够拿到箱。也就是说她有个值此代价的愿望。就像是蔑视我的愿望,把箱夺过来也要实现自己的愿望一样。
这真是——几近异常的,执着。
对,异常。音无彩矢表现得很异常。
我不知道拿出来的方法。
不是说谎。这也是我的抵抗手段。
明白了。那么你一想起来就会把它交给我吗?
是吧
忘了怎么拿出来真是个寻常的借口呢。可就算你忘掉了,你也知道怎么做。就像你知道怎么骑自行车一样,你无法把它教给什么人,可是你知道那种感觉。现在你只是不知道怎么把它用语言表达才会困惑。
就没有不取出箱,就可以结束拒绝的教室的方法了吗?
听到我所说的,音无冷冷地盯着我。
不打算把它交给我,你是想说这个?
不,不是那样的
看到我明显陷入狼狈的样子,音无小小地叹了口气。
好吧。将所有者本体和箱摧毁,拒绝的教室就结束了。
所有者也一起摧毁?
所有者似乎表示的就是持有箱的犯人,也就是指我。把我摧毁?也就是说——
音无收敛表情,淡淡说道:
只要你死了,拒绝的教室就会终结。
准备一具xx这种事有足够理由了吗?
你想说,这就是我未来的样子?那样的话,与其在他人身上,还是快点把这种最恶的行为在我身上实行吧,那么会更好一些。
3月3日早晨。雨,视野很差的十字路口。
扔掉了雨伞的我,看着那个XX。其它的东西无法进入视线以内。即使是撞进墙里的卡车,还是依然站在那里的音无,都不能进入眼里。红色的液体,以无法被雨冲刷的速度不停地流淌。
头掉了一半,脑X飞溅出来的——X体。Shiti。尸体。尸体。尸ti。尸体尸体Corpse。Cor体。尸体ShitiCorpse。尸体。尸体。尸体!
阳明的,尸体——
啊。
认出了眼前的东西,我呕吐起来。
我看向音无彩矢。她面无表情地眺望着我。
阳明。
但别担心,阳明。
不管怎样,这个——会再次重复。
这个将会被宣称为未曾发生。真一如所料呢。
啊哦?这就是——
这个难道就是我想要拒绝的意料外的惨剧,期望着拒绝的教室的理由?
第2602次
音无彩矢——
啊。
那一瞬间,我曾经见过的,被埋在记忆深深之处的画面——那血红的画面在脑里一闪而过。
那影像像是被一条直接和我大脑连接的链接从脑里拉出来一样,我第2601次转学的记忆被抽了出来。
竟然没有当场悲鸣出来,我惊讶于自己的控制力。
嗯?怎么了星星?你看起来有些痛苦,没事吧?
*坐在邻座的阳明*在担心我。
将会被卡车碾过的阳明,笑着看我。
不可避免的违和感。恶心。情报就像捕食吃尽一样将我完全收集覆盖。感情由于跟不上情报的速度而变得过于紧张。
上一次的记忆,和这一次的记忆,联系在一起了。
如此鲜活清晰。
但是但是,音无酱真是可爱啊。我要告白。
――阳明的尸体的原因。
阳明他,虽然遭受了那种事情,还是第一眼看见音无就迷上了她。
我看向音无。这瞬间,目光交汇。她正盯着我。嘴角露出无畏的浅笑盯着我。
那具尸体,是想逼我交出箱的攻击么?
那样的话实在太有效了。让我看见尸体意味着杀的威胁。而使用我友人的尸体,又逼我产生罪恶感。音无随心所欲地做着。就算从道理上讲我明白那不是我的责任。但我一见到尸体,道理什么的就被吹飞到一边去,我的心就这样简单地破碎了。
如果我知道用什么手段可以的话,我会马上把箱拿出来。可幸运的是我不知道那方法。
幸运吗?真的?如果这是种有效的攻击,那音无肯定会继续下去。
直到我的心,全部被毁掉。
音无走下讲台向我而来。
她来到我旁边。
音无没有看我,而是把视线射向正前方,低声道:
看样子你记得呢。
再这样下去我会坏掉的。
我知道这样什么都不能解决,可我还是装傻从音无周围逃开了。
在避开她的时候怎样也的想个反击的对策吧。
那么我——
以上就是全部内容了吗,阿一?
我找了我所知道的头脑最好的人物大岭醍哉来商量这件事。
靠在走廊墙上的醍哉表现出了露骨的厌烦。我想是因为这番解释花掉了一、二节课之间的休息时间。
那么?告诉我这个*小说点子*,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直截了当地把所有的事,包括上次从音无那里听来的一字不漏地告诉了醍哉。不过,内容就是内容。也没期待像醍哉这样的现实主义者相信现在的状况,我告诉他这是小说里的故事。
这故事的主角想要做什么值得考虑。
一般来说,他是想要对抗转学生。
当然主角就是我,而转校生就是音无。
醍哉注意到了我所说的转学生就是音无彩矢,但他只不过是苦笑地说了一句那么她就是原型,明显地确定这只是小说的样子。
但我不认为主角会与转学生为敌。
在现在这时的确是呢。
对手是这个音无彩矢。这个为了得到箱,经历了2602次转校,甚至做出尸体用来攻击的人。我不认为我有什么获胜的机会。
不过,将来主角有可能会获得与转学生相匹敌的力量。
醍哉漫不经心地说道。
哎——?
当然我找醍哉商量是为了找出个方法来。不过希望就像在柴草堆里找一根针一样。实际上我并没期待他能想出什么突破的办法来。
这是什么反应?好吧那么告诉我为什么主角不能与转学生为敌?
哎?那是——
啊啊,最好别回答。你这笨蛋会给我个让人恼火的愚蠢回答的。
我可以发火嘛?
主角与转学生的不同之处。就是情报量的差异。转学生可以利用这个差距,将主角像傀儡一样玩弄。很简单。她仅仅是把对其有利的情报告诉主角。
这个没错。一旦我忘掉了现在的情况,音无就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反过来说如果无法匹敌的最大理由情报量之差被填平的话,那会怎么样呢。只需要摆脱这个障碍。
但这是不可能的。
听到我的嘀咕,醍哉从鼻子里挤出笑声。
那么,你说主角可以拿回上一次的记忆?
嗯。
如果他是自己取回上一次的记忆的话,那么上上次也可以取回,是吗?
啊,我想是的。
那么如果他能取回上上次的记忆,那么也可以取回上上上次的记忆了。如果能取回上上上次的记忆,上上上上次的记忆也能取回来。
于是?转学生在这之间不是也能够积蓄情报吗?差距是填不上的。音无——转学生已经持有超过2601次重复的记忆了不是吗?那么主角只取回二、三次程度的记忆可以——
重复十万次。
哎?
想要填补2601次的差距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就让这2601次变得没有意义。102601次与100000次之间的情报量之差单纯从计算上来说只有2%。不能叫差距了。能重复这么多次的主角就有了和转学生对抗的手段。然后用获得的情报努力使转校生疲劳,削弱她,挫败她,让她忘掉这些循环的记忆。
那——
要做这种事,我吗?
可他并不知道该怎样才能保住记忆。
对。这回的记忆我是碰运气取回来的。
主角看到了尸体受到了很大冲击,这才取回了记忆,你想这么说?
至少是这么猜测的。
我想不出什么其它理由,我的感觉告诉我这就是正解。
我看到了阳明的尸体,才偶然取回记忆的。
这个简单。
醍哉事不关己地说着。
*主角只要自己弄出尸体来就行了。*——
喂!
我说不出话来。
这、这种事情——
听着。去杀掉什么人确实没有理由。缺乏伦理观的主角只会引起读者的厌恶感。我想说的是,主角应该去准备一些冲击性不亚于看到尸体的事情。
这应该,能行。
那么现在,主角必须持有比转学生更强的对箱的执念。
上课铃响了。醍哉结束了对话转过身背向我。
我回教室了。阿一你也快点。
嗯
但我并不想回教室,就那么站在了原地。醍哉毫不关心我,径直走掉了。
叹气。
也许确实有能够保持住我记忆的方法。但——
反复十万次?理论上来说是可能的但实行起来不可能。有着实际身体感觉的人是不可能忍受得了的。就像开发出了一辆时速20,000公里的车,然后说你来开开吧。就算车子能到达那个速度,身体也会没办法承受那么大的负荷而崩溃。我,不,这个人类的精神,是不能够承受十万次的循环反复的。
音无却忍受下来了,她是个特别的例子。别把我和那个怪物一般而论啊。
但这是和音无对抗的唯一方法吗?我真的得对抗她吗?如果我举白旗投降的话,对互相来说是不是会好一点?
现在自己连这样一件事也决定不了,我又叹了口气。
当我抬起头准备返回教室的时候——
啊。
下意识的提高了音量。
阳明。
他听到了?但是在柱子阴影里出现的阳明的表情也过于严肃了。我们怎么说也只是在谈架空小说而已。理论上说。
坦白地说,看到你们处在这么融洽的氛围里而把我排除在外,作为友人的我有些嫉妒啊。所以我觉得躲起来偷听对我来说再合适不过了。宽恕我吧。
他开始为自己辩护了。虽然他的语气像是开玩笑,可严肃的表情依然没变。
那么,星星——
阳明搔了搔头,说道:——
要杀了我吗?
呼吸,停止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让阳明从嘴里说出如此不寻常的话来。
阳明看着呆住的我好一会。我连眼睛都没眨。阳明的嘴突然咧开,像是再也忍不住一样笑喷了出来。
啊,真是的——太过分了阳明!别拿我开玩笑了!
啊哈哈哈!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的反应会那么严肃!太搞笑了!星星你真搞笑!开玩笑啊这当然是开玩笑!
想想也是。没人会相信着这种循环会发生在现实中的。
对肯定是开玩笑。
当然了。不过是个玩笑——像我被杀了之类的。
最后一句有些,违和感——
阳明?——
那么?我要怎么帮你?
帮我?阳明在说什么?
这么说着的阳明,脸上又露出了严肃认真的神情。
不过,到下个世界后我的记忆就会失去的吧,我所能做的也有限吧。
啊啊,我知道了――――
阳明相信了拒绝的教室。
他相信了那些任何人都会认为是玩笑的话。
阳明。
怎么了星星?
哎哎那些话不过是我想出来的架空剧目而已吗?
阳明啊哈哈地笑着,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个,是说谎吧?
什――
什么?我连开口问他是怎么发现的词都找不到。
即便是我,这种荒唐无稽的话就算是求我相信我也不会信的。
哇哈哈!你是不是被毫不犹豫就吞下这些话的我的深厚友情给感动了啊?
嗯。
点头。阳明的脸上出现些吃惊的表情。
别、别别那么直接啊,我会脸红的。
他搔了搔有些红的鼻子。
我说这些不过是想万一,不过醍醍也一样认为这不是什么架空的故事而是真的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哎?不,没有吧。那个现实主义者醍哉?
照他那么一说,确实醍哉表现得有些不寻常。毕竟他特地花了课间休息时间跑到这个地方来谈这件事。如若他真的认为这是小说的内容的话,他只会扔下一句无聊,不要写。之类的话给我吧。
好吧,他大概不相信星星你的故事。可他是认真地相信你正处于这种状况下的。我感觉到了。
回想一下醍哉的助言,对于那是写的小说内容来说稍微有些偏题了。他明显选择的是我想要的答案。
这里面有个矛盾啊星星。那个转学生的主体是彩矢酱,而转来的是,今天对吧?但你在第一个课间休息就把醍哉给叫出去了。你是怎么有时间来考虑这些的?
啊——
的确没错。
我想你说的是真的,而不是什么妄想。
为什么?
对星星你来说这么一个妄想是不是做得太好了一点?你可没那么好的想象力啊星星。
真失礼
好吧,就算星星优秀一点,能在短时间里想到这些东西,我也会相信你的。
为什么?
我们是朋友啊。
呜啊,在说什么呢,这个人。
要是他这样子说的话我会脸红得说不出话来的啊。
阳明皱着眉头,把土豆塞进嘴里。
明白了。彩矢酱不,音无彩矢可能会杀我
我们根据阳明的提案去了麦当劳。两个装病早退的穿着制服的学生就那么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了麦当劳。我无法不去注意周遭群众的视线,真想逃掉啊。
音无的话,在这个时间穿着制服出现在麦当劳也完全不会在乎的吧。
嘛,我想音无彩矢不会的吧。
第一眼见到音无就被迷住的阳明,听到自己也许会被杀掉的事以后,带着敌意吐出了音无彩矢这个名字。
也就是说她已经适应了做这件事2000次以上的循环了。
音无已经习惯于所有状况不曾发生了。拒绝的教室里的任何事情都不能使她的感情动摇。
适应了这种异常状况的音无。还能说她的人格是正常的吗?
这个音无,想要杀掉我?
这是想要逃跑吗?
心跳停止了。
突然响起的是,我正想着的人的声音。那是从背后传来的声音,我无法转身。我像是被凝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怎么找过来的?我连醍哉都没说。
音无绕过来站在我跟前。我还是无法把脸抬起。
我来告诉你些好事吧,星野。
她嘴唇一端上扬,说道:
我经历了2602次的3月2日。每回都是和对这反复的记忆毫无察觉,毫无变化的同学们一起度过的。
她只是把那素手静静地放在桌子上。这就让我的身体僵硬了。
人类变化,他们的价值观也变了。所以要预测他们的行动并不容易。但是,停滞在僵局里的你们的行动,实在是很容易把握。即便度过的是同一个3月2日,我还能把握你的说话模式。星野,像你们这样消极的高中生的行动范围是很容易预测的。
我立即想起了醍哉所说的情报量差异。我不过漠然地想那不过是拒绝的教室与箱的情报。但不是那样。把握的最重要的,就是我,星野一辉自己的情报。还须把握的是音无彩矢的情报。醍哉从一开始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这就是为什么醍哉说继续经历更多反复循环的话,情报量的差异会消失的原因。
明白了?你是逃不掉的,星野。你就在我掌握之中。我可以很容易地把你捏碎。不过那样做的话,会连你持有的贵重物品一起毁掉。这就是我没那么做的道理。明白了?最好别惹我生气。
音无抓住了我的手。
安静地跟着我,安静地服从我。
握的力量不大。如果我想的话我可以甩开她。可是我已完全被音无彩矢接管了。难受吗?明白了。只是,无法,违抗她。不知道那种方法。
尽管,还不知道要怎样违抗她,音无的手把我放开了。
干什么?
音无说道。我无法把她的手甩开。所以音无所吐出的带敌意的话语,并不是向我而来。
干什么?哈!
把手拉开的是,阳明。
我不会把星星交给你的。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知道?你是白痴吗?
阳明做出了孩子一样的挑衅。可他的脸僵硬了。完全是虚张声势啊。阳明从来没有这样蔑视过别人。
不过音无自然不为这个虚张声势的挑衅所动。
我可没问那种事。臼井,看起来你才是没脑子的那个。你的行为是无用的。没有意义。看起来你决定要帮星野,可这只不过是一场马上会消失的当下之梦罢了。到了下次你就会忘记这个决定,取与我为敌而代之的会是向我告白。
阳明完全被这些话吓住了。他知道会那么发展。这回再次重启的时候,阳明就会忘记这次和我所说的一切。就算现在他视她为敌,到了下次他还是会对音无一见钟情然后告白。阳明正处于绝望的僵局之中。
就算突然面对这样的事实,阳明用力握紧了拳头。
不会用脑子的是你,音无!我的确每次都会回到那个一无所知的我的状态。我想我没办法保持记忆,我的脑袋也没醍哉那么好。但是,我十分相信我自己。
意义不明。想说什么?
呐音无。我的确是会停滞而不会变化的吧?
啊啊,这就是你为什么什么也做不了。
嘿!你错了音无。如果我不会改变的话,我在之前的世界里,也能保证。那之后的我,每个我都会是一样的我。这很容易就想得到。这些我每次星星再把情况解释的时候也会相信他,也会帮助他。不管是到了哪个世界我都不会背叛我的朋友星星。呐,听着音无——
他用手指着音无,继续道:——
假如你要与星野一辉为敌,那么你也将是我永远的死敌了!
实话说,真是完全坚决的姿态。强装镇定,大言惶惶,手还在不断颤抖。藏不住的恐惧。即使总是在人前嬉皮笑脸的阳明,帅气的话不适合他但也并不可笑。
他的言语,使我的心中更加火热。
阳明的话没有百分之一的疑虑。也没有任何的自夸。阳明理所当然地说出了这番话——
音无当然没有被阳明这种狼狈的姿态弄得紧张。可她也没有立刻作出反驳。她不愉快地闭上了嘴数秒钟。
你说得好像我才是恶人一样。把你卷进拒绝的教室里来的,可正是星野一辉。
音无的言辞精确而锐利。阳明一一受挫,但即使那样——
可我是不会因为这样就背叛自己人的!
阳明没有改变心意。即使害怕着音无,他也决意不让视线逃开。
有些担心。对手可是这个音无彩矢。将她作为永久的敌人并不会使她困惑。倒是阳明。每次都对她抱着好意,而就在连理由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她定为敌意指向的对象。从现在开始的每次阳明将有得受了。
然而,她面对阳明的怒斥,当然并未感到任何的压力。
虽然,
真没意思。
先移开视线转身过去的是音无。
到了下次你所做的一切行动都将是没有意义的。
她吐出这些话,离开了。
如果不是从音无口中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就好像是为失败所找的烂借口。可那听起来完全不像。一开始就完全不介意阳明的音无,是不会输给他的。
因此她只不过是简单地说出了想法而已。她仅仅是判断想对我作些什么的话最好是在另外的环境下而已罢了。
音无对我们并未抱有什么感情。她当然不怕我们,她也没有对我们发火,没有蔑视我们。
那么——这是为什么?
不,明白了。想象而已。错误的推测。完全误解了。可即便那样,真的,真的有那么一瞬间――
她的表情——只有一点点――看起来有些悲伤。
呐星星!
看着音无穿过自动门离去的方向,阳明说道。
我,真的会被杀吗?
不会的我几乎条件反射地回答道,但当我意识到事情真的可能会那样发展时,我保持了沉默。
第2602次的3月3日早晨,雨一如所料地下了起来。我绕了个远路避开了事故地点比往常早了一点去学校。为了避开音无的攻击或者单单只是不想第二次目击那个现场了。
到教室的时候,醍哉已经在那里了。他确认到我以后,向我走来。
怎么了,醍哉?
醍哉不知为什么没有立即回答。他深深地看进我的眼中。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将自己的感情隐藏起来,但有什么东西明显与以往不同。
呐,关于昨天说的小说。
醍哉特意用毫不关心的语气说道。关于小说的话题。也就是我的当前形势的话题。
这里头有些疑问。为什么主角会失去上次的记忆而转学生不会失去记忆。
没法回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开始说这些。
就算是创造出拒绝的教室的主角都没办法保持住记忆。假如转学生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可以自动保存在循环中的记忆的话那不是很方便了么?如果主角能和转学生有着一样的保存记忆的手段的话那不是会好一些?
或许是那样吧。
我没对其中含义过多思考就表示同意。
主角能保持住记忆是因为他看到了尸体对吗?
我想是的。
尸体是由于卡车的冲撞事故所造成的对吗?经过了2601次同一天反复的转学生,不知道卡车的暴走是不可能的。如果转学生和事故有关的话,那毫无疑问是故意的。这就是为什么你说的主角的朋友是被杀的。
我点点头。
可这里头让我有些疑惑。
为什么。我的想法很奇怪吗?
不,一点也不。确实这对主角来说是很有效的攻击。但是这个事故对主角来说,是要在记忆能够继续的前提之下说的。如果把这个攻击给忘掉的话那一点意义也就没有了。
我不太明白你想说的意思
转学生的目的是从主角那里把箱夺走对吗?
嗯。
从转学生的立场来考虑,转学生最终发现了要找的目标人物,主角。在可以保持沉默的请况下,转学生把状况告诉了主角。一个一无所知的对手,和一个被攻击而有所防备的对手,从哪个手上更容易夺取到箱?当然是一无所知的对手。那么你认为为什么转学生要把事情讲给他听呢?
呃呃因为她认为主角会忘记?
对。她判断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把事情像挥霍一般说出去。或者可以说叫疏忽。
但那事故,只可能是故意引起的对吗?所以那不过只是对我的攻击罢了?
我想是故意的。但是这么想看看:让主角看到尸体并不在转学生所预料的事态内。
也就是说,那事故是除攻击我之外另有目的?
我再一次反思醍哉的话。
啊——
急忙环视教室。转学生——音无彩矢不在。她应该在这个现场。
不可能这一点也不正常!
当然。适应了2602次重复的人还能保持正常是不可能的。
音无彩矢,杀了什么人。
她没有攻击我,却*保持了自己的记忆*。
记起来了。虽然我并不想记起来但还是记起来了。事故并不只是发生在第2601次里。在其余的2600次里,她也许也这么去干了。
那么为了能够继续转校,音无会杀谁?
我还得被逼沉默地看着这种事吗?
这一次,阳明还会被杀吗?——
阳明!
嗯?怎么了星星?
门旁边是刚好走进来的阳明。
这意味着什么?阳明不是目标?没错。尸体是不是阳明并不必要。
你的小说看起来告一段落了呢,阿一。我来说说现在主要的问题吧。
醍哉无视阳明继续说道。
似乎,不久之前发生了事故。
醍哉深吸了口气,说道。
*音无彩矢被一辆卡车碾了。*
哎哎,什么——
啊啊,明白了。
她甚至不在乎把自己也作为目标。
第4609次
阳明被一辆卡车碾了。
第5232次
茂木霞被一辆卡车碾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