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城头,面对优势兵力的流贼和土司联军,撑了几天之后,守军的士气明显低落了不少。
就算沐天波又给他们鼓舞士气,说什么援军很快就到,根本就没什么用。
这种招数,用过一次可以,再继续用,其实就没多大用处了,谁信!
对此,沐天波也发愁!
杨畏知给他的密信中,就只是说了李自成手下守通蜀关口那边的守将已经暗地里投靠了朝廷,让他坚持住,援军很快赶到。
但是,援军到底什么时候赶到,却没有交代!
这么一来,他也怕啊,万一援军赶到的时候,昆明已经失陷了怎么办?
为此,沐天波真得是要掏干家底了,无论如何,总要守住才好,要不然,一旦城破了,他就是再多的钱财,也只是便宜了流贼和土司而已。
可如今,家底掏得差不多了,城外依旧只是数不清的流贼和土司兵,城头上,一眼看去,都是士气低落的手下。
沐天波见此,那是真得愁啊!
不过没办法,守不住都要守,就只要亲力亲为,巡视城头,检查战备。
“哥,要不你去休息吧!”沐天波的弟弟沐天泽,原本应该是崇祯十七年死于沙定洲造反,不过因为蝴蝶效应的关系,沙定洲没能在昆明造反,他自然也没死。看到沐天波很疲惫的样子,便对他说道,“城头上我和三弟看着,没事的!”
“我在,他们才会安心一些!”沐天波听了,摇摇头说道,“我还行,没事的!”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沐天波已经很疲惫了。
这也是没办法,他是国公,昆明城的核心。相对来说,他的两个弟弟年纪不大,他也不放心,因此早晚都坚持在城头,应对流贼和土司兵的一次次进攻。
沐天泽听了,还想再劝时,忽然看到什么,不由得有点惊讶地说道:“哥,你看城外的流贼!”
沐天波一听,还以为流贼又要攻城了。结果抬头一看,却见城西方向,也就是他日夜期盼的楚雄方向,有三四千左右的流贼,看着像是丢盔弃甲一般,出现在视野中,投往流贼大营那边。
“好啊!”一见这情况,沐天波犹如打了鸡血一般,顿时就活过来了,当即大声喊道:“朝廷援军马上要到了,将士们,都给本国公守好了!”
城头上的军卒听了,看着城外的情况,都是将信将疑。
事实上,不止是他们,就连城外围城的那些流贼和土司兵,也都疑神疑鬼地,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情况。
沐天波却是激动,大吼道:“本国公早就说过,援军必达。看看,援军到了吧!”
听到他这话,看着城外的情况,所有人自然都想着国公爷说得最好是真的。因此,哪怕他们心里还有怀疑的,也都一个个大喊起来,给自己涨士气。
这一次,算是沐天波不用花钱,就再次鼓舞起了城中守军的士气了。
高兴没多久之后,沐天波又发现,流贼那边蹿出了不少骑马的,散入各处土司营地内后,就见所有的土司兵都开始乱哄哄起来。不但远离城墙,而且看样子,似乎是想跑路。
一看到这情况,沐天波便激动地指着城外说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援军到了,反贼要跑了!”
他弟弟沐天泽听,立刻兴奋地说道:“哥,我们出城掩杀吧?”
一听这话,沐天波一个巴掌过去,打在他弟弟后脑门,当然,力道不大,然后瞪眼喝道:“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么?又没有老祖本事,敢出城,被贼杀吧?”
沐天泽都没满二十,初生牛犊不怕虎,听到这话,一边摸着被打的后脑勺,一边还不服气地说道:“没打过,你怎么知道?太祖皇帝都能显灵,说不定老祖也能帮我呢?”
一听这话,沐天波气得还想给他一巴掌。
沐天泽见了,立刻躲开,离得远了一些。
沐天波见了,正要说他时,忽然,又听到城南方向那边城头上,传来了巨大的欢呼声。
这动静,让他们兄弟都一下停止了动作,好奇地看向城南方向。
也是沐天泽的耳朵尖,只是凝神听了下后,他便惊喜地对沐天波说道:“哥,那边好像也在喊,援军到了!”
“什么?”沐天波一听,就有点疑惑了,喃喃自语道,“不是该从楚雄府那边杀过来么?或者从北面杀过来也对,这南面,哪来的朝廷援军?”
他这话,被他弟听了,沐天泽就有点不解地问道:“哥,你嘀咕什么呢?你不是说,杨大人给你的密信中,已经说了有援军么?怎么这又说哪来的援军?到底是有援军还是没援军啊?”
说话间,脸上就有点担心,似乎是怕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