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朝鲜仁祖一个转身,面对英俄尔岱时,却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赶紧解释道:“这不是孤的意思,是这贱民自己找死,孤已经亲手杀了他了!”
英俄尔岱早就看清了他的本质,自然知道,这绝不可能是他指使的。因此,听了他的话之后,目光越过他,看向他的那些臣子。
这些朝鲜文武官员一见,吓得一个个都是低头,不敢和英俄尔岱对视,免得被误解。
光是这样,觉得还不够,又一个个连忙辩解,都说不是他们指使的,绝对不是!
扫视完一圈,英俄尔岱又低头看了下地上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心中倒是有点感慨:如果朝鲜人都是如同这人一样有骨气,大清估计都没法征服他们!
心中这么想着,他便转过身,带着一点歉意,对柳生宗矩说道:“一场意外,意外!”
柳生宗矩还没说话,他的儿子柳生十兵卫却冷声说道:“真得是意外么?就凭这些朝鲜狗,一个个都是软骨头,有这胆量来羞辱我父亲大人?”
他正当壮年,还没有他爹的老练,刚才这一幕,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的话,有可能他那老迈的爹,就会被一个朝鲜老狗的破草鞋砸到头上,这种羞辱,那就真得是奇耻大辱了。
如果说,只是这么一个事情的话,他可能也不会这么发火。
而是之前的时候,他登陆釜山,踏足朝鲜开始,建虏这边的所作所为,都让他感到不满。
说好了朝鲜这边都让给他们,结果倒好,粮草物资没有,留下的人口也是老弱病残的多,这和他们事先想得有很大出入。
这就让他先是有了怨气,不过还能隐忍不发。
可这丢草鞋的事情一发生,就把他给引爆了,这是不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之后做事就低他们一等了?
他刚才拔刀去斩那只草鞋的时候,也是真感觉到面前这个建虏是出全力来砍他的,要不然,那把刀也不会被砍断。
这不,刚才虽然停下了,可那两个建虏看他的眼神,依旧是充满了恶意。
如此种种,就让柳生十兵卫爆发了,这个事情,他可不想轻飘飘地一句话就带过了。要是有可能,他想着借这个机会闹大,不管建虏原本是否有心还是无意,都要让他们理亏,如此后面就能为倭国多争取一点利益。
他突然这么一发飙,顿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英俄尔岱不由得眉头一皱,当即有点不爽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他刚才已经解释了,总不能奴颜婢膝吧?毕竟他是大清的代表!
而且说实话,面对这些小矮子,他也和他的亲卫一样,心中也是有鄙视的,怎么可能继续说软话。
柳生十兵卫当然也不可能怎么样对面的建虏,不过他却把刀尖向朝鲜仁祖他们一指,然后便大声要求道:“我相信这和大清帝国无关,但是肯定和朝鲜人有关,因此所有朝鲜人都要留下,非得让他们知道大倭国的厉害才行!”
朝鲜仁祖等人一听,顿时吓得想尿了。
虽然他们已经认清,在建虏的手下,日子还会非常难过,可是,如今要去伺候倭国人的话,那只会更难受。
还好,英俄尔岱一听,立刻变拒绝道:“这不可能!”
这个话,说得很坚决。不止是因为有旨意在身,更因为他知道,大清也需要朝鲜的人口和物资来壮大实力。
他这一拒绝,眼看着就要闹僵了。
这时候,柳生宗矩才笑呵呵地说道:“一点小误会,没事,没事!”
他算是老狐狸了,倒没在意刚才这一鞋,而是想看儿子能否借着这个机会为倭国争取到一些利益。
如今他听出来,建虏这边肯定不答应,他自然也不想闹僵,便出来打圆场了。
听到他这话,柳生十兵卫便不好再继续发难了。不过他瞧英俄尔岱那两个亲卫的眼神不顺眼,一边潇洒地还刀入鞘,一边喝骂道:“看什么看?手下败将!”
这两个建虏从交手之后,看他的眼神一直让他很不爽。
他什么身份,这两个奴才什么身份,竟然敢这么看他!
他是用大明官话骂的,而英俄尔岱的亲卫,也能听懂大明官话,这一听之下,顿时大怒。
其中一人,也就是刀被砍断的那个,便立刻回怼道:“就凭你个小矮子?不过是刀锋利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特意挺胸了一下,更突出他是在俯视小矮子。
还真别说,双方的身材相差有点大,他这么一做,这差距似乎就更为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