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立刻转出前衙,准备亲自问个清楚。
总督衙门大堂内,黄色的头盔都没了,这么冷的冬天,满头大汗,一脸惶恐的样子。
看到一个穿着大红绯袍的文官从后衙转出来,便连忙单膝跪地禀告道:“总督大人,建虏来势凶猛……”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愣住了。
这是谁?解学龙大人呢?怎么,总督大人换人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堵胤锡却没管他,坐到了主位,便立刻盯着黄色喝问道:“怎么回事?”
被他这么一问,黄色就回过神来,也不管为什么总督大人换人了,连忙慌急地禀告道:“大人,建虏大军大举来犯啊,中前所城小,挡不住建虏,因此……因此末将就只有撤退了!”
“多少建虏兵力?”堵胤锡一听,眉头顿时一皱,立刻问道,“何时抵达,战况如何?详细报来!”
黄色一听,不敢不答,但是却结结巴巴地说道:“建虏大概来了三千骑……不不不……至少五千骑,后面肯定还有更多。这建虏凶悍之极,试图围死中前所,亏了末将……末将见机地快,要不然……要不然都没法把敌情禀告给总督大人了!”
堵胤锡一听,立刻听出了他这些话的另外一个意思,顿时就怒了,当即厉声喝道:“这么说,你是未战先逃了?”
“不不不!”黄色一听,连忙否认道,“末将是……是要向大人禀告军情!”
这个解释,就等于是没解释。未得军令,将领是不能私自离开驻地的。就算禀告军情,就不能派其他人禀告么?
堵胤锡又不是傻子,心中顿时怒极,再喝问道:“前屯卫呢,情况如何?”
“大……大概……不不不……肯定是被建虏破城了!”黄色听了,有点慌,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堵胤锡听了,知道问不出什么,便一拍案几,厉声喝道:“你身为中前所总兵,守土有责,却遇敌先逃,可知军法之威?”
问出这话之后,都不等黄色回答,便立刻下令道:“来啊,拖出去先重打二十军棍,而后吊于城门口示众,等战事结束,押送京师问罪!”
一听这话,站在边上的亲卫便立刻上前,拖了黄色就走。
“大人……大人……再给末将一次机会啊,大人……”
堵胤锡自然不会再给机会,只是眉头紧皱。他没想到,关外的将领,竟然如此胆小,闻风而逃!
不过还好,总攻从明日早上就会开始,就先让建虏得意一时吧!
第二天一大早,被吊得昏昏欲睡的黄色,忽然之间被什么动静给惊醒,连忙抬头看去。顿时,他就看傻眼了。
只见一队队的将士,都往城门口这边整齐地开过来。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是精锐。
山海关这里不是只有白杆军驻守么?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是哪路人马?
黄色看得都懵了!
随后,他看到了旗号,是忠武伯!
这一下,他就知道,这是朝廷援军到了!
得到这个结论,他的肠子都悔青了!如果自己坚守的话,援军隔日就到,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经过城门的明军将士们,看着这个吊着的总兵,都是不屑,一个个昂首挺胸地出征,赚军功去了!
………………
再说广宁前屯卫这里,建虏大军并没有打下这里。不过奴酋阿济格,却是一点不在意,反而是志得意满!
他领兵前来,过宁远的时候,看到宁远城头的守军就缩在城里,慑慑发抖。到达这前屯卫,还没进攻呢,就听说有明军夜不收杀伤了他手下的探马,于是,他就分兵过去报复。
结果没想到,图尔格所领的前锋才两千来人,刚到了中前所,那里的明将就闻风而逃,被图尔格追上,杀了个落花流水,只有少数几个人逃脱而已。中前所也就不费吹灰之力,唾手可得!
这明军,不就还是和以前一样!
阿济格能不高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