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铮一听,顿时按捺不住。他把乔尚与杨仝互相介绍了一番后,便告了一声罪,急匆匆地直奔守备府。
刚进院子,便听到郭夫人爽朗的笑声,“老夫人,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到了办喜事那天,你等着他们小俩口给你奉茶就行了。”
“好!好!”声音清润,给宋铮以很熟悉的感觉。
宋铮紧跑几步,冲进了屋子,双膝立即跪倒,冲着吴氏呼道,“不孝孙宋铮拜见小姨奶奶。”
吴氏的身子一僵,立时站起身子,跌跌撞撞上前几步,弯身抱住宋铮的头,“铮儿,我的铮儿。”泪珠滚滚而落。
宋铮也喜极而泣。当初他刚刚穿越而来,吴氏对他极好,之后宋湜被黄嵩害死,宋铮代父丁忧,在宋家庄又呆了二十七个月,吴氏对他关照得无微不至,拿他当亲孙子看待。可以说,宋铮与吴氏相处的时间,比与母亲祝氏在一起的时间都长,感情自然是非常深的。
“老夫人,小郎,你们起来吧。这是喜事,咱就不哭了。”陆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
“对,对,喜事,孩子,快起来!”吴氏也擦了一把眼泪。
宋铮站起身子,仔细端祥了一下吴氏。吴氏面色没怎么改变,依然是珠圆玉润的,一身的衣着也很朴素,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也许是长年吃斋行善的原因,吴氏显得极为慈祥。
宋铮扶着吴氏在椅子上坐下,转眼看到了吴氏身边的严玉娘。严玉娘是当初宋铮买来伺候吴氏的丫头,几年过去了,严玉娘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
“少爷!”严玉娘冲着宋铮盈盈施礼。
“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苦,不苦。”严玉娘连连摆手道。
宋铮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和吴氏说起了家常。吴氏一直抓着宋铮的手,直到吃晚饭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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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二日,宋铮的新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一身红袍的宋铮,如同一个木偶般听着身边一个老婆子指挥,费了半天劲才将陆嫱从陆府接出来,把自诩体力过人的宋小郎累得不轻。
中午时分,拜过天地后,陆嫱便被送进了洞房。惹得宋铮不禁腹诽,谁说古代结婚都是在晚上?
青天白日的,宋铮可没办法立即成就好事儿,由于父母都不在,外面的一大群宾客待着他敬酒呢。
这一次可真是高朋满座。连山东路边关总督乔震川、山东路安抚使侯文宪,都先后来到了宋宅,尽管只是草草喝了两杯便离开了,但轰动却是极大。到了下午,历城官场的各色人物闻风而动,许多不相识的均纷纷临门,送上贺礼。甚至是和宋铮原来暗中较量过的丛逵,也派人送来了贺金。如此多的人,饶是宋小郎博闻强记,也被弄昏了头。帮助迎宾的陆恒山和辛弃疾也头昏脑胀,因为许多人他连听也没听说过。
眼看太阳西垂,外边的人仍然没有断绝的意思。这些人都是报上名,送上贺金以后,便离开了。院子里也开了七八桌,留下来吃酒的,是乔尚、孙守正、韦通等以前与宋铮见过面的人,以及陆恒山的部属。在他们周围,各种贺礼堆满了院子。
宋铮和辛弃疾、陆恒山都有些支撑不住,便让二黑和丁隆等人在门口候着,三人回到院子里吃酒。
刚刚坐定,便看到秦山跑了进来,冲着宋铮一抱拳,“大人,圣旨到了!”
秦山声音很大,所有的人很快静了下来。
“圣旨?”宋铮反问了一句,便瞅见水丁带着一干禁军进了院子,一个个风尘仆仆。
“大齐禁军统领、翰林编修宋铮接旨!”
宋铮连忙跪下,“臣宋铮领旨!”其他人都连忙放下酒杯,在旁边的地上跪下。
“大齐皇帝制曰:今有文武状元、禁军千户统领、翰林院编修宋铮,天将俊才,忠君体国,坚毅昭威,是为朕之师也。今大婚,特赐亲书‘天赐良缘’玉匾一块,黄金千两,玉如意一对,御马两匹,黑玉金笔一枝。夫人陆嫱,特封三品诰命。钦此!”
“谢主隆恩!”宋铮连忙叩头。
站起来后,宋铮上前一抱拳,“水兄,辛苦!”
两人自然是极熟,水丁也笑道,“的确累得不轻。淮南那边下雨,误了时辰,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
两人说着话,旁边自有人将东西收起来。护送水丁前来的,同样是震字队的禁军,当即与秦山等人闹到了一块儿。
宋铮向水丁介绍了一下众人,陆恒山、辛弃疾等人先后与水丁见礼。水丁自然不敢托大,十分恭敬地回了礼。
喝了几杯喜酒后,水丁拉了一把宋铮,“宋兄弟,圣上还有口谕,让我带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