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铮在窗户后面看得暗暗焦急:这杆吐火枪已经试了七八次,已经到了其寿命的极限,再试一次,很有可能会“炸膛”,万一炸到了公主,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宋铮连忙喝了一句,“公主,郡主,且慢!”
突兀的一句,将周围的禁军吓了一跳,几名禁军连忙上前几步,将逄芸一下子围了起来。逄芸则是一慌,连忙惊声问道,“是谁?”
片刻之后,宋铮从屋内闪出身影来。
“你是谁?”逄芸大惊失色。
周围的禁军则松了一口气,齐齐地一抱拳,“参见宋将军。”他们虽然不是宋铮的属下,但同属于禁军序列,见到宋铮这位震字队千户统领,自然要施礼。
“你怎么出来了?”逄葳看了一眼宋铮,眉毛一挑,翘着嘴角问道。
宋铮拱了一下手,“皇城司千户统领宋铮,参见公主、郡主!”
“你……你是今年的状元郎?”逄芸吃惊地问道。
“妹子,这就是今年的武状元宋铮,一早就来我这里,来教我功夫。”逄葳解释了一句,转身道,“宋将军,你为何要阻止公主试枪?”
宋铮不卑不亢,答道,“请公主、郡主恕在下之罪,刚才在下不小心听到二位谈话,听闻这吐火枪,每一杆只能用次,怕伤到公主和郡主,故开口阻止,若公主允许,在下愿替公主持枪。”
逄葳和逄芸相互看了看,逄芸恢复了神态,淡淡地道,“状元郎的孝心,本公主心领了,我自会试,不要紧的。”
宋铮蹙了一下眉头,硬声回道,“若公主执意要试,不如这样:将此枪置于地上,以两块青砖夹住,公主负责点火即可。不必用手执之!”
负责此次保护逄芸的一名禁军百户上前单膝跪倒,“宋将军所言极是,请公主凤体为重!”
逄葳看看宋铮,又看了看周围的禁军,寻思了片刻,方噘嘴道,“真没意思,听你们的了。”
她低下头,小声地冲着逄芸念叨:“妹子,不若先信他们一回,等放完这一枪后,咱再作计较。”
逄芸见逄葳似乎信心不足,也有些打退堂鼓。这突火枪然后真会伤人?拿不定主意的她轻轻点了点头。
宋铮立即从墙角处搬处几块青砖。其中两块将突火枪夹住,另一块儿盖在上面,还有一块儿,则顶到突火枪底部,最后一块,则放在突火枪前两丈处。突火枪上,长长的引信,从“火药室”的小孔中钻了出来,大约有两尺的长度。
早有一名禁军掏出火褶子,在风中摇摆了数下,点着了火,奉到逄芸身前。逄芸兴冲冲地接过火褶子,看了宋铮一眼。宋铮又是微微点头,送去鼓励的眼神。
逄芸上前两步,躬下身子,将突火枪上的引信点着。看着引信哧哧燃烧着,逄芸笑意更盛了。
“快,快闪开!”宋铮急得大叫。
旁边的一个宫娥,连忙上前拉了一把,逄芸一下子就被拉了一边。正在这时,火花四溅,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阵灰色的烟雾瞬时升腾起来。
逄芸一下子慌乱起来,又是捂眼,又是捂耳朵,一下子坐到了地上。逄葳倒是哈哈一笑,不过,待她看轻地上的情景,脸色顿时发白。
只见吐火枪的“火药室”已经完全炸裂,半边竹管已经不翼而飞。整个竹竿则焦黑一片,散发出一股糊味儿,突火枪的枪口也已经裂开,还冒着青烟。在突火枪前,那块青砖已经被打倒,上面沾满了黑色的砂粒。整个枪口至前面的青砖处,黑砂散了一地。由此来看,那些火药虽然“炸膛”,而装在竹管内的铁砂仍然被打了出去。
逄芸花容失色,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突火枪,久久说不出话。她的秀发上,还沾着一点竹屑,显得有些狼狈。倒是宋铮舒了一口气,从爆炸的效果看,若是逄芸握着突火枪,定会被炸伤。
宋铮默默地将青砖收拾到原处,又将那杆被炸毁的突火枪放在手中检查了一秋。方丢弃到一边儿。
良久之后,逄芸才盈盈一施礼,“多谢宋将军!”旁边的禁军跟着一块行礼。若非宋铮劝止,他们也不会阻止逄芸去玩这种新奇的玩意。一旦出了差子,他们定会受到重责。
“这个突火枪倒是好东西,只是用竹管不太结实,若是换成铁管或铜管,定会有大用!说起来,我要感觉逄郡主,为我大齐发明了一件利器。”说到这里,宋铮果真向着逄葳施了一礼。
逄葳还没缓过神来,木木地受了宋铮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