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宋铮有些犹豫,韦妃笑道,“小郎,莫非你以为妾身做不得你的干娘亲不成?”
宋铮连忙拱手道,“宋铮怎敢有如此想法。只是圣上新故,六殿下又即将登基,娘娘身份尊贵,此时认亲,恐时候不佳。”
韦妃点了点头,“我听说,你与那西夏公主李邕熙有些情谊。若这干亲认下,你与玉生算是兄弟。到时候玉生再代你向西夏求亲,不虞那李仁孝不答应!不过,你说的有些道理,此时尚是国丧期间,那这事就先缓一缓吧!”
缓一缓?宋铮心里却是一个咯噔,怪不得韦妃来了一出认干亲,原来是完颜玉生在背后出的主意。看来,这位“颜兄”为了把自己留在大金,可算是够意思了。可惜,自己并不愿意思陷在大金。现在虽然与完颜玉生一家如胶似漆,可随着完颜玉生巩固地位,权威建立,自己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见宋铮不语,韦妃又想到完颜玉生告诉过她,完颜玉瑟好像对宋铮也有点意思,便笑道,“小郎,你是不是考虑玉瑟的事?你放心,大金并不像大齐汉家那么严格,就算你认了亲,也是各算各的,你照样能娶玉瑟入门。到时候,有大金和西夏两国的公主服侍你,你也算享尽齐人之福了。”
宋铮吓了一跳,连忙道,“娘娘,小子年龄尚小,怎敢有如此多的想法。小子是在想,认干亲事情重大,无论如何要报告父母知晓。可现在大金与大齐关系不算太睦,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家父在大齐的处境,或有所不便!”
韦妃微微颔首,“小郎真是个孝顺孩子。我听玉生说过,尔父宋珏,乃一代大儒。若在大齐不如意,可到大金来,大金必以国师之礼待之!”
宋铮听得头大,敢情完颜玉生所图甚大,还想把宋珏搬到大金来,那自己全家可就卖给完颜玉生了,一辈子甭想再踏进大齐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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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城出来,在禁军的保护下,宋铮来到左相府。此次叛乱,禁军几乎全军覆灭,完颜玉生不得已,从东门武卫军中选择了两千人,从西门武卫军中选择了一千人,充实禁军。禁军右都统,暂由完颜玉珲兼任,左都统奥屯鲁受重伤,正在休养之中。
左相府单独开出了一处院子,供皇城司的人居住。经过两天歇息,厉红娘与众皇城司秘卒均已经恢复。而原居于东门武卫军大营处的逄震等人,及位于元好问小院的逄巽、二黑、虎子都被转移而来。大家相聚,分外高兴。
此次大金之行,三十个皇城司秘卒,死了四个,都是直接或间接的亡于黄嵩之手;增加了两个,算是宋铮的跟班;另有甘宏远赴蒙古克烈部。以这点人手,能做出如此大的成绩,算是极为了不起了。
这群人虽然以英吉和逄氏兄弟及厉红娘为首,但宋铮这个狗头军师的作用无可替代。整个皇城司的行动,也几乎都是按照宋铮的想法运转的。至于最重要的事,都是由宋铮和英吉亲手完成的。如果说来大金之前,众人还有所疑虑的话,那现在就是完全信服了。
宋铮进来时,大家都欢呼起来。宋铮与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又对逄震拱手道,“逄大哥,小弟考虑不周,以至你陷于险境,实在愧煞!”
逄震连忙托起宋铮的胳膊,双眼泛红。逄巽曾告诉自己的哥哥,当日闻听他在东安镇遇险,宋铮曾立誓,若逄震有所不测,宋铮会把命赔给他。逄震闻听后,心里感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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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里,英吉、逄氏兄弟、厉红娘和宋铮聚在一起。
英吉道,“小郎,在你回来前,我与红娘和你两位逄大哥商量了一下,我明天就回去,详细向王爷禀报此事的情况。弟兄们我带走一半,逄震和逄巽伤势还要将养几天,红娘也留下来,彼此有个照应。你自己是怎么打算的?”
“我恨不得马上就回去,”宋铮叹了一口气,“可惜恐怕短时间内不行。即便是要走,也不会与众兄弟一块走。”
英吉等人相互望了一眼,逄巽试探着问道,“小郎,你这次功劳甚大,若是跟我们一起回去,王爷必不薄待你!”
宋铮猛地抬起头,眯着眼睛道,“逄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逄巽忙摆手道,“没……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兄弟们一起回去,以后仍然在一块儿混!”
宋铮抬眼看了看英吉,又瞅了瞅厉红娘。英吉面无表情,厉红娘则气鼓鼓地道,“小郎重情重义,哪会贪恋大金的富贵!”
逄震则狠狠地瞪了兄弟一眼,道,“小郎,老二也是怕失去你这么一位小兄弟,一时没有分寸。我们知道你智谋非一般人能比,可否告知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