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铮摇了摇头道:“没用的,这种花花事,人们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你越辟谣,传得就越凶。对付始作俑者,必须从根子把他毁掉才行。”
贝乐业看着宋铮眯着眼嘴角上翘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生死搏杀的雪地上,不禁打了个冷颤。不过,宋铮是他心目中无敌的存在,所以,少年心性的小贝心中也充满了亢奋。他搓着手兴奋地望着宋铮,道,“铮哥,你说吧,咱们应该怎么办?”
宋铮掏出十两银子,道:“小贝,给你个任务,你和贺恩涛去套近乎,多请他吃饭,打听一下同学会的事,最好是同学会的收入,各项活动的花费等情况。你我刚刚相识不久,他们应该不会想到咱们关系紧密。”
宋铮又寻思了片刻,道:“嗯,这么办,你最好装作撞了贺恩涛一下,然后摆面子请吃饭。这样更自然一些。打听到有价值的消息后,你别亲自过来,让你的书僮贝锁过来告诉我。注意,要口口相传交待,不要留下字迹。贝锁来之前也要想好借口,免得有人询问。”
贝乐业哪里经过这么刺激的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铮哥放心,贺恩涛那个夯货,我两下子就把他捋直了,保证连他爹妈什么时候同房都打听出来。”
宋铮笑骂道:“我不想知道他爹妈什么时候同房,我就想知道姚长青把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贝乐业道:“铮哥,你就听我好消息吧。这十五两银子你先收着,上次你不但追回了我们被盗的银子,还分给我十五两,我还不知道怎么花呢!”
宋铮道:“兔崽子,跟着你铮哥办事,我还能亏待你。只要你把这个差事办好了,别说十五两,就是一百两我也会给你。”
贝乐业惊道:“铮哥,你哪里来这么多银子啊?”
宋铮笑道:“银子自然会有人给的。”
贝乐业走后,宋铮便琢磨如何应付眼前的危机。宋铮打陆嫱屁股的事现在已经广为传播,守备陆恒山肯定会很快得知此事。如果那时候自己再辩解就落于被动了,最好的办法是提前向陆恒山请罪,并将有人造谣的事告诉他,这样的话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陆恒山的愤怒,并转移矛盾。
宋铮当时逼着陆墙不要将事情告诉她父亲,现在却又要急于告诉陆恒山真相。世事就是这么奇怪,计划赶不上变化,两害相权,他只有取其轻了。
当天晚些时候,宋铮敲开茗儿的房间,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茗儿,当然,茗儿听到的解释与杨仝等人一模一样,涉及到“人品”问题,宋公子撒起谎来是连眼也不会眨的。然而,深知宋公子脾性的茗儿显然不太相信宋铮的话,仍然气鼓鼓的,连她自己也纳闷,这个小痞子拍陆小姐屁股,关自己什么事,可自己心里为什么这么不舒服呢?
宋公子把握时机的能力极强,哪会给茗儿时间仔细思考这件事。所以,他接着把姚长青等人造谣的事说了出来。茗儿的心思果然转移了,开始和宋铮商量如何摆脱眼前的危机。
第二天一早,宋铮和家里打了声招呼,就跑到了武院,打算找杨仝,让他代为转圜。然而,杨仝却不在。原来,大齐朝的规矩,不管是官府还是文武两院,都是每一旬休沐一日。每月的初一、十一、廿一都是休沐日。今天是二月二十一,正好是休沐之日。武院里只有初洪武一人当值。宋铮无法,只好将情况向初洪武说了一遍,当然,具体理谁造谣没说,只说现在谣言满天飞。初洪武当即大怒,就要带人杀到文院,为宋公子作证明。宋铮哪里会让他胡来,只央他将自己领到杨仝家,让自己和杨仝一起亲口向陆守备解释。
事情非同小可,初洪武将三组那两个最壮的学生找来,然后让其帮忙照看,然后牵来两匹马,一齐前往杨仝家。宋铮哪里会骑马,只好与初洪武共乘一骑。当然,以这厮的阴暗心理,肯定不会坐在前面的。
守备府位于密州城东。初洪武介绍,三千密州军中,除了有二百人在密州城轮值外,其余的都驻扎在密州东南向40里的凤凰山。军中百户级别的人,一般都将家安在密州城,且都在守备府附近。
初洪武对密州城非常熟悉,且马术精湛,两人穿街走巷,很快就到了守备府,并来到守备府后面的一个院子,这里便是杨仝家了。两人下马敲门,一个老仆将门打开,见了初洪武后,便往里让。得知杨仝在家,初洪武说道:“根叔,这位是武院新聘的宋教习,你领他去见杨头,我还在武院当值,就不进去了。”初洪武与宋铮抱拳而别后,骑马离去。
根叔好奇地看着宋铮,他倒听说过武院新聘了一位年轻教习,却没想到只有十四五岁。他愣了片刻,连忙将宋铮领到院里。
院子里有一个六七岁的女孩,梳着两个小辫,脸蛋圆圆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特别有神。女孩身上穿着一身小号的劲装,手里拿着五六尺长的木枪,木枪上还有一撮红缨,居然颇显英武。见到宋铮进来,正在舞枪的女孩停了下来,好奇地望着宋铮,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特别可爱。(求花,求投票,求评论,板砖也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