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乐福走了进来,说:“凌雪,出了什么事情?客人上门了,怎么还在这里站着?”
夏凌雪“哦”一声,脸上显出歉意,说:“不好意思,耽搁了,里边请!”说完便走上前去,在水韵前方一点,微侧着身子带路。他自幼家教严格,又生的丰神俊朗,认真起来,那是颇有世家公子风范的。
夏瑞天见夏凌雪带着一位容颜清丽、衣着华贵的少女来找自己,心里头觉得十分奇怪。听了夏凌雪的介绍,知道她是水家的人,一人一马找上庄来,心内又多出几分震惊。
双方分宾主坐定后,水韵便说:“听我表兄说,前几日我水家有数人被夏家庄追杀,今日来此,就是想问一下,夏庄主要如何处理此事?”
夏瑞天一愣:“追杀?”
水韵不曾想那是水霍的说辞,答道:“不错。”
夏瑞天一向与下人为善,死了老吴头,心中既心痛又自责,何况自己几日前受的伤还未大好,听水韵如此说,脸上一沉,道:“他们埋伏于我庄外,但凡见我庄内之人出去便要击杀。他们先动的手,技不如人,死了,便是死了,与我夏家庄何干?”
夏瑞天语气不善,水韵那张俏脸之上,顿时笼罩上一层冰霜:“夏庄主说的有理,技不如人,自然该死。这次死的是我水家之人,下次死的也许就是你夏家庄内之人。我想弄清楚一件事情,是你们追杀我水家之人,还是我们水家之人在夏家庄外设伏伤人,才失手被杀?”
“这个,你就得好好去问你们自己的人了。人都杀了,我有必要隐瞒什么?我夏瑞天顶天立地,夏家庄杀了人,便是杀了人。不像你们,如若我不敌死了,恐怕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水韵脸色缓和了点,说:“既然如此,我回去核实情况后再做定夺。不过恕我直言,以你们夏家庄的实力,是没法与我水家相抗衡的。纵然你们现在已经杀了数人,那也只是我水家高手尚未出动而已。”
夏瑞天朗声说道:“我自问也是心胸宽广,仁义厚道之人,从不招惹什么是非。但是如果谁蛮不讲理,踩到我头上来的话,也不会忍气吞声,坐以待毙,必定要拼个鱼死网破。”
水韵微微叹一口气,说:“我水家,在这梦泽国内,名声难道如此不堪?居然要被夏庄主如此揣测。我无意多做解释,合则两利,争则两伤,是十分浅显的道理。待我回去将事情查清楚后再给夏庄主回话。我可以向你保证,水韵绝不是恃强凌弱、仗势欺人、蛮不讲理的人。不过,我也先将话摆在这儿,水家在云州,不是徒有虚名的势力。如若有人侵犯了我水家,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平静温和的水,可利万物。一旦变成洪水大浪,那就是极大的灾难。夏庄主,告辞了!”
夏凌雪见父亲和水韵针锋相对,两人都放出来不少狠话,心中颇不痛快。“水霍,肯定是那个该死的水霍,全都是他在背后捣鬼闹事,才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夏凌雪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突然生出极大的厌恶。
他看了一眼父亲,夏瑞天没有送客的意思,便自作主张,起身将水韵送出大门。
临别之时,水韵上马之后又望了夏凌雪一眼,说:“你叫什么?”
“夏凌雪。”
“夏凌雪。”水韵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说:“希望你我不要以敌人的身份相见。”
夏凌雪流露出有几分苦涩意味的微笑,说:“那也是我的希望。”
水韵刚刚还紧绷着的脸色缓和下来,给夏凌雪一个微笑,策马离去。
夏凌雪望了望那疾驰而去的身影,怅然若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