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
东方宇摆袍转身,俯瞰雪山脚下万里山河,气度犹为豪迈,道:“你我一齐去寻那玄阳心法,谁先找到便算谁赢,此谓之竞争;你我不管是谁找到了玄阳心法,都要互与对方分享,此谓之合作,凌公子意下如何?”
东方宇发暗箭夜邀他来此,这竞争合作之约必是有了一定的把握,与他合作那玄阳心法无疑又是多了几分胜算,互享心法对他并无损失。
“好,一言为定。”
“这竞争总要拿些东西做赌注的,如若是寒宇输了,寒宇便送上随身多年的琼泽玉箫。”
川然流眸掠过东方宇腰间的玉箫,玉容上闪过些许玩味,道:“既然萧兄愿意拿出这琼泽玉箫,川然也不能失礼,若是川然输了,便奉上倾龙宝刀。”
“好!”东方宇蓦然转身,蓝瞳熠熠生辉的射向川然,道:“倾龙刀的宝藏虽已取走,但这宝刀仍然是世间绝无仅有的至宝。”
“好,萧兄,何时行动?”
“就在今晚,两个时辰后你我在此汇合。”
“好。”
两人施起轻功往山下飞去,落于雪山派大堂房顶,随后各往一个方向腾身而去。
凌川然飞身去了东院,东院是林远峰和江晓声的卧房,林远峰是掌门,而江晓声是即将上任的掌门,雪山派只有这两人是最有可能潜藏秘笈心法的。幸而这几日雪山派事务繁杂,林远峰和江晓声此刻都未回房,倒是方便了川然行事。
川然先开窗飞入,潜进了林远峰的卧房,房内一片漆黑,川然从怀中取出夜明珠照明视线,仔仔细细的在每个木盒箱子内找着,墙上的壁画、书架上的摆设、卧榻上、红木案上都一一检查后,并未发现有何端倪,便离开了林远峰的卧房,随后,又潜入了江晓声的卧房仍无所获,离开东院,去了北院的练功石室和藏书的密室,都没有任何发现。
子时末,川然飞上了雪山山顶,黑眸隐含沉郁凝重,转眸四望,东方宇还未至,莫非是他已经找到了秘笈心法?
两刻钟后,东方宇登上了雪山山顶,川然借着清亮的月光想从他的神色上得到他今夜查探的结果,似乎那暗暗的阴郁已经昭示,倾龙刀是不需要割爱了。
“川然惭愧,寻便了东西南北四院,没有任何发现,不知今夜萧兄有何收获?”川然走近而问。
东方宇暗显无奈、浅含落寞的偏过头去,道:“你我不能分出胜负了。”
“萧兄何出此言?”
“寒宇已经找到了潜藏玄阳心法的密室,但寒宇无法带出,所以也不算赢。”
川然惊异道:“萧兄找到了玄阳心法?”
“心法就在林远峰卧房的密室里。”
川然回神细想,方才明明仔细的检查过林远峰的卧房,按理说不会有遗漏才是,现在却……一番犹疑思索后,狐疑道:“萧兄是如何在林远峰卧房里找到密室的?”
东方宇唇角勾起,骨子里的桀骜之气流溢而出,道:“凌公子可曾听闻万灵貂?”
川然茅塞顿开,道:“万灵貂?萧兄竟然拥有万灵貂?”
东方宇邪佞一笑,“不错,说起来还得感谢凌公子的花使。”
川然茅塞顿开,“原来天山派护送到雪山派的圣物是万灵貂。”又兴味笑道:“萧兄,你最好把此事诏告天下。”
东方宇逼视道:“凌公子希望我成为众矢之的?”
“萧兄误会了,只是近日江湖皆传这天山圣物是被倾华仙子所劫走,你说若是让雪仪知道她给你背了黑锅,会怎么样?”
东方宇听起傅雪仪,随即缓下了脸色,蓝眸也瞬间柔和下来,反问道:“她会找我以报污蔑之仇?”
川然优雅摆手,黑瞳微微半眯,笑道:“这倒不是,以雪仪的性子,她不会让人凭空诬陷,她定会来找你夺过这万灵貂,这样至少也算赚个实至名归!”
东方宇隐下眸光,若有所思,邪魅笑道:“我就怕她不来找我。”
川然已从他不似寻常的笑意中浮起一丝异样的情绪,遂转言回问道:“萧兄既然借万灵貂找到了玄阳心法,为何不带回?”
东方宇无可奈何道:“不错,寒宇确是借助万灵貂找到了林远峰的密室,不过凭寒宇一人之力无法取到心法,那玄阳心法的秘笈摆放在密室内的机关上,一旦触动了秘笈,密室门上的一块巨石便会重重落下,如果没有人在巨石下以极强的内力挡住那道厚重的巨石下坠,即便拿到了秘笈,也会被困在密室中。”
“若是合你我之力,那便不难了,萧兄打算何时行动?”
“后日便是新任掌门的交接仪式,明日,必然会有许多武林中人赶来观礼,明晚林远峰必然会要接待客人,趁着宾客众多且林远峰无暇回到房内,我们就明晚动手。”
川然颔首微笑,立掌而出道:“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明夜亥时你我在后山汇合。”东方宇抬臂与之击掌。
“好!”
“凌公子,寒宇还有一事相问。”桀骜的蓝眸中冷俊犀利的锋芒倏然黯淡,一缕浅殇默默划过。
“萧兄请讲。”
“那晚是你从我圣教总坛救走秋夜,再来皇宫带走傅姑娘的吗?”
川然黑眸微怔,澄澈平静的瞳内漾起微澜,他恍悟了,原来那晚雪仪会离开悬天阁随东方宇而去,是因为秋夜在东方宇手中,东方宇竟然还把她带到了皇宫,不过东方宇弄错了对象,在圣教总坛救走秋夜,再去皇宫请走雪仪的应该是东方俊才对。
理清了心中郁结,川然摇头回道:“萧兄,川然最后一次见雪仪便是在枫山悬天阁阁顶,之后你便带走她了。”
东方宇惊惑,竟然不是凌川然?那会是谁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