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燕把白淑扬请来了药房,川然歉意道:“白掌门,川然失礼了,掌门远道而来,川然便让掌门操劳。”
白淑扬是大方爽朗之人,笑道:“凌公子见外了,但凡公子有用得着淑扬的地方,淑扬决不推辞。”
川然弯腰一揖,道:“多谢白掌门。”
川然引白淑扬走到冉依的卧榻旁,言道:“昨夜冉依夜间被袭,川然无法辨清她所中哪种剧毒,还请掌门看看。”
白淑扬坐在冉依身旁,细细的检查了她的五官、脉象,便惊异言道:“公子,她中的是蝎红液。”
川然面色一惊,确认道:“蝎红液?”
白淑扬十分肯定的点头,又言道:“蝎红液是尚国皇宫内处死妃嫔大臣的剧毒。身中蝎红液,四个时辰内必死无疑,可她为何还有微弱的气息?”
尚国皇宫的剧毒!果然是他,下手如此狠辣,是为了报上次君子之约的仇吗?
川然沉思片刻后,回道:“我给她服下了贵派所赠的万清丹。”
白淑扬醒悟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万清丹也只能保住一时,七日之内,必须拿到解药,否则……”
“有劳白掌门,川然自会设法拿到解药。”
两天了,还无计可施,蝎红液的解药一定在尚国皇宫,怎样取解药?皇宫禁地,大内十二高手不是等闲之辈,东方宇也是劲敌,即使可以避过东方宇和大内高手,一个偌大的皇宫又如何去找解药呢?东方宇,等救下了冉依,卿荣之仇必定要你十倍还来。
川然正沉思着,站在湖中所架的木桥上,美景入眼,却无心观赏,玛瑙般深邃高贵的黑瞳淌着黯然的忧郁,眉宇眼角尖隐隐染上倦色,她远远看到一袭白衣、默默静立的他,淡雅的神情藏不住那份抑郁的心结,顾盼间散发着引人沉浸的阴霾,莲步走进,幽幽唤道:“凌公子。”
“雪仪。”回眸而望,牵强一笑,还未舒展的弧度顷刻间便消散不见。
雪仪见背过身去的川然,忍不住关切的问道:“公子,近日有何烦心之事?”
川然淡然的摆了摆头,波澜不惊道:“无事。”
那羁绊于心的郁结隐藏于心,不诉不语,他的保留竟然令她觉得有三分惶悸、三分担忧、三分苦涩、一分心痛,遂追问道:“这园内的人都知道,公子何苦瞒着我一人,是不放心我么?”
“雪仪,我瞒着你的事太多了,不介意多这一件。”
“我介意。”
雪仪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川然意外的转身,溢满关心的杏眸遇上了那双深沉的墨瞳,又轻吟道:“告诉我,可以吗?”
无法拒绝的温柔,川然沉吟道:“我是千品堂的主人。”
江南两大商号千品堂和轩辕居,两家商号的主人都是川然。千品堂经营者南北各地的酒楼青楼、各大赌坊和珠宝生意,尤其是特意设在几个政治中心的青楼,都是替川然采集消息的。
雪仪杏目一闪,又恢复平静,道:“真的是你?”
“你猜到了?”
“有想过,但不确定而已,那倩宁也是你的人?”
“倩宁是花使。”
“她竟然是四使之一?”
川然微微颔首,雪仪又问:“那你这次是为何事忧心?”
玉容上的忧色加重,沉沉道:“卿荣、冉依,为我效忠很久的两个女子,因为身份暴露,卿荣重伤服毒而死,冉依身中剧毒还未脱险。”
雪仪错愕不解,“万花楼的卿荣冉依?”
“就是我们去万花楼的那天晚上,卿荣一直没有回来,冉依后来去找她,也中了埋伏,身上的毒至今未解。”
“你不是已经请来了花间派的白淑扬,怎么会解不了毒?”
“我还不知如何去拿解药?”
雪仪费解而问:“有什么解药是你拿不到的?”
“蝎红液,尚国皇宫中的剧毒,还有五天,我一定会拿到它。”
“尚国皇宫的剧毒,下毒的是萧寒宇?”
“正是。”
“能带我去看看冉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