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楚急促的喘息着,左手紧紧的按住腰间血流不止的伤口,右手拿起剑,咬牙狰狞着想要支撑身体站起身来,“嗷!”痛呼了一声,又倒落在地,失血过多,再也撑不住,气息越来越虚弱,终于,沉沉的昏了过去。
当玄楚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馨香柔软的床上,床边粉色柔曼纱帘垂下,床头是细雕红木妆台,案上摆放着沁人心扉的白玉兰,床前是一道莹薄的彩凤云锦屏风,这分明是一间女子的闺房!玄楚心中惊诧万分,回忆起昨晚的情景,只记得最后一幕是自己被刺伤后倒在了地上,现在为何会在此,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腰上和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谁救了他?
“这是哪里?”玄楚放声唤道。
倏然间一女子推门而入,女子身着飘逸的浅黄色丝绸长裙,外面轻拢一层白色薄纱,身姿曼妙而婀娜,些许长发用玉簪束起,女子白肤胜雪,虽是淡施脂粉淡扫蛾眉,却难掩其天姿国色,唇角轻轻扬起,那一笑便是倾尽了世间的妩媚,自然而美韵天成。
玄楚从未目睹美得如此真实却又如此虚幻的佳人,一时间被眼前这美艳绝俗的脸孔怔住,痴痴的凝望,美人掩唇一笑,令他瞬间顿悟过来,继而如珠似玉的声音响起:“公子,你醒了。”
玄楚硬生生的逼自己收回那两道灼热的视线,轻问道:“是姑娘救了我?”
“小女子名唤倩宁,昨晚听闻屋外有打斗之声,起身而出,便把公子救了回来。”
玄楚诚恳拱手,言道:“多谢倩宁姑娘救命之恩。”
倩宁见玄楚欲坐起身来,便赶忙扶住他,又温柔而关切的言道:“郎中已为公子包扎好伤口,公子切勿乱动。”
玄楚闻言点头,倩宁又言道,“公子是何人?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
玄楚偏头不语,似乎难以启齿,自己的身份是不能轻易对外人言明的,这关系到圣教和教主的安危。
“既然公子有难言之隐,倩宁也不再多问,公子在这里好生休养几天吧!”
接下来的两日,玄楚便在倩宁的闺阁中养伤。由于手臂有伤,不方便活动,药是倩宁喂着喝的,三餐倩宁也服侍着他,而身上的伤口,更是倩宁耐心的替他敷药、包扎,轻柔细腻的双手抚过身躯,心头微触,竟忘记了伤口的疼痛,沉浸在美人细心的照料中。
玄楚做圣教护法多年,这次受的伤最重,心里却不禁存着因祸得福的侥幸,这般清美绝伦的女子竟会体贴入微的照顾自己,也不多问自己的身份,不由的心生爱慕之意,尽管如此,玄楚却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他仰慕敬重这位美丽如仙的女子,不敢有丝毫的亵渎之心。
虽是短短几日,玄楚却已深深陷入,他恨不得身上这伤永远都不要好,这样便可以天天与她相对,只是任务失败,他还须回去向教主复命。
三日后,玄楚伤势已经初愈,便站起身来,着好衣裳,拿起佩剑,向倩宁辞行,深深的鞠躬,诚诚感激道:“倩宁姑娘,在下告辞了。”
倩宁芙蓉般的娇颜倏然间流露出阴郁的忧虑之色,关切的阻止道:“公子的伤势并未完全好,为何不多休养几日?”
“多谢姑娘好意,只是在下还须回去复命,已经三日了,不能再拖了!”
“公子有事在身倩宁自然不敢阻拦,可倩宁担心公子伤势。”
望着那美丽的容颜上为自己涌出的黯然神伤,不禁心疼,又宽慰道:“在下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姑娘不必忧虑。”
碎步款款走近,长睫微微垂下,举止间的妩媚无时无刻不穿透着心魂,荡漾起情波,轻柔的言道:“若是公子方便的话,还请公子今夜再来服药,这样倩宁才会安心。”
玄楚一笑,双眼里尽是留恋和坚定,定定的看着倩宁,诚恳言道:“在下一定会来的。”
“教主,玄楚跟踪凌川然已被发现,请教主责罚!”
大殿上,玄楚跪在地上向玉座上的萧寒宇请罪。天星去了祈浔,地翼和黄鸣都为他捏了把冷汗,毕竟是多年的师兄弟,同在圣教担任护法,此次任务失手,都担心萧寒宇会重重惩罚他。
“为何现在才来复命?”萧寒宇的语气里暗藏淡淡怒气。
圣教教规森严,责罚严厉狠辣,此次任务失败,又未及时返回教中,萧寒宇颇为恼怒,嗓音虽然不大,这份冷冷的寒意却浸透了大殿上所有人的心。
玄楚跪地,自责言道:“属下办事不利,甘愿受罚!只因那晚跟踪凌川然时被发现,江南俊出手相助,属下武艺不及,便受了重伤,昏迷了三天,今日才得以返教。”
“江南俊?你如何会遇到江南俊?”萧寒宇疑惑问道。
“回教主,凌川然来帝都后便被接去了永安王府,现在凌川然正和江南俊在一起。”
萧寒宇陷入沉思,这两个人如果联合在一起就比较棘手了,凌川然是刻意借助江南俊在帝都的势力?
遂道:“也罢了,别再跟踪凌川然了,玄楚,这次遇到剑扇两位高手,本座便不与你计较。”
玄楚跪地再拜:“多谢教主。”
“地翼,黄炙瑞可有线索?”
地翼拱手言道:“禀告教主!属下派人以铜城为线索,四下寻找黄炙瑞,铜城和陆城有暗探回报黄炙瑞躲藏在擎山。”
“当真是擎山?”
地翼确认道:“绝无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