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
若儿转身推开灵堂的大门,缓缓而出,门扉再次隔绝了灵堂内如心的话语,但若儿可以想象的出程涛和水天华得知真相后的表情,况且既然他们要赎罪,她当然会成全他,只是不知道斗了十几年的两人关在一起时,是怎么样的情景,若儿勾起一抹冷笑。忏悔,那就在灵堂内好好守着吧,守到筋疲力尽时再下去相聚吧。
“怎么样了?”若儿仰望着天边的明媚,语气透不出的沉重。
“小姐,找不到北堂玉的下落。”雪眉宇微蹙,透着一丝担忧之色。
若儿蹙眉不语,静静的凝视着远方,思绪不明,难怪当时沐青言如此急切,也是因为打听不到北堂玉的下落,乃至奔至郊外制止她么?只是因为找不到北堂玉,无情便只能在草药中坚持几天,而无情却一心想要见她,乃至连汤药都不肯用。无情,已经就这样放弃了吗?
若儿眼神一冷,无情,她的孩子,就算这幅皮囊是若儿的,但是那两个孩子是她怀的,是她生的,她绝不会让无情就白白的死掉。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若儿。”逍遥侯远远而至,焦虑中透着一丝欣喜,让若儿心头一颤。“无情有救了。”
若儿微微一晃,“北堂玉找到了么?在哪?”若儿难以掩饰的激动,眸中闪过一丝光华。
逍遥侯微微一顿,眸子略带着躲闪,垂眸道:“是,是睿王爷带来的。”
若儿猛然一惊,北堂毅轩,他知道了么?他愿意牺牲北堂玉救无情?若儿的心微微一颤,但随即恢复冷静,无情也是拜他所赐,就算他交出北堂玉,也弥补不了他犯下的错。
后院的厢房内,豪华而气派,硕大的浴池内躺着了无生气的无情,凤眸半睁,脸色更是灰白不堪。沉香袅袅却遮掩不住浓浓的草药味。沐青言靠在浴池边凝神的帮无情施针,沐和不停的捣药,房中铛铛的抨击声在紧绷的气氛中跳跃。
北堂毅轩思绪不明的伫立在房中,手中抱着一脸平静却难掩病态苍白的北堂玉,若儿推门而入凝视着眼前的一幕,不置一词,缓缓至于北堂毅轩面前,矗立。
四目相望,眸中思绪不一,北堂毅轩内疚的眸子难掩眸底的纠结于痛楚,若儿一度的平静,不见波澜,浑身的淡漠,最终凝视着北堂毅轩怀中的北堂玉。
“若儿,我……”北堂毅轩垂眸,抱着北堂玉的双手不自知的紧了紧。
“你是用这个小杂种来救无情么?”稚嫩的声音猛然从门外飘入,无痕小手背于身后,踱着小步子抬眸凝视着北堂毅轩。
“无痕,他是你哥哥。”北堂毅轩微蹙眉宇,对于小杂种,心中微微的一阵纠结,但还是试图纠正无痕的话语。
“哥哥?”无痕睁着水汪汪的眸子,一脸无辜道:“我只有一个妹妹。”沉思良久,一脸惊喜的惊呼道:“我听说了我好像应该是有个哥哥什么的。”
北堂毅轩闻言,眉宇轻松,心中暗送一口气时,但闻无痕颓败的胯下小脸道:“只可惜,我听说那个哥哥还没出生便死了,比我和无情还惨。”
北堂毅轩浑身的血液如逆流般,一阵晕眩,他何尝不明白无痕话中的意思,他所说的无非是若儿当时在王府内打掉的那个孩子,听似童真的话却深深的刺痛了北堂毅轩的心,数落着北堂毅轩曾将过往对若儿的伤害。
施针的沐青言闻言,双手微微一颤,当初他答应好好保护若儿,却亲手端着藏红花打掉了她腹中的胎儿,沐青言每每想起,心中更是内疚不已,而如今面对无痕与无情的痛楚更是让他无限的自责。
沐青言眸中的内疚一闪即逝,抬眸一片深沉道:“王爷,请将北堂玉交给我。”话语间,沐青言已然从浴池边踱步至北堂毅轩身边,伸手拉过北堂毅轩怀中的北堂玉。
怀中的空洞感,让北堂毅轩微微一颤,眸中带着一丝压抑,更是无力看沐青言手中的北堂玉一眼。出乎意料的北堂玉此时却是不哭不闹,一脸的平静,“我想见娘亲。”北堂玉缓缓开口。稚嫩的声音没有一丝恐惧,就如平时此刻一般简单的叙述一件事。
若儿挑眉,凝视着北堂玉,心中微微诧异,他看见她们不是应该恐惧的么,而如今居然如此平静,想见程蕴涵?若儿嘴角含笑:“好。那就让你们母子见见。”她倒要看看程蕴涵亲眼看着儿子受罪是什么样的情景。
“王爷,要去哪?”若儿瞅着转身欲走的北堂毅轩,轻笑道。
北堂毅轩脚步一顿,对于若儿的问话,心中一滞,背对着若儿,掩饰着脸上的落寞。
“王爷既然如此舍不得令子,何不亲自动手取血?以防我们一个不甚,性命不保,说不定睿王爷手法好点,还能保住令子一命。”
北堂毅轩的胸腔内猛然如被塞入了一块石头般,沉重而压抑,听着若儿话语中带笑的字字句句如沉入湖底般的紧绷,心里苦涩不堪,她竟然要他亲自动手?她就是这么报复他么?双手紧握成拳压抑着心中的澎湃,紧抿的薄唇无力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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