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那条由溪水汇聚而成的河流边上，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熊皮大袄的壮硕男子，那男子大约二十余岁，身高七尺，面容刚毅，正是在炕上躺了数月的姬长笑。只见他手里捏着一个馒头，正一点一点撕碎了扔进大河里。不一会儿，河面上飘满馒头碎屑，姬长笑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然后闭上双眼好像在仔细地倾听着什么似的，如果不是耳朵不时的一下，怕是路过的村里人都以为他睡着了呢。
此时，河里的鱼儿很是纠结，虽然很想露出水面品尝一下那很是诱人的食物，但是又畏惧河边的人类。河下面一群鱼儿聚在一起好像在商量着什么，终于，一只鱼儿忍不住食物的诱惑游上了水面，鱼儿显然没有被食物的诱惑冲昏头脑，一边警惕注意河边上的人类，一边美美地吃着独食。其余的鱼儿见那只领头的鱼儿吃得正香，而那河边上的人类就好像睡着了一般没有反应，一个个都游上水面准备好好美餐一顿。
正在众鱼儿大快朵颐之时，河边上的姬长笑虽然仍闭着眼睛，但是他的双手已经伸进了腰间。当河边上的馒头碎屑快要被吃尽的时候，鱼儿准备回身潜回河底之时。姬长笑动了，鱼儿回身游动时惊起的阵阵涟漪，被姬长笑准确的捕捉到了，姬长笑毫不犹豫，双手猛然一抖，七道寒芒从他手中激射而出。
只听七声“噗噗”响声，河水里顿时冒出七团浓郁的血色，不一会儿，七只穴着飞刀的肥壮死鱼浮上了水面。姬长笑哈哈大笑：“若是你们不贪嘴，说不得不用做大爷的刀下鬼。”说罢便将衣服脱得干净，只留一条短裤，扑通一声便纵身跳入水中，将七只肥美的鱼儿捞了上来。这些鱼可以说刚才群鱼中最是肥硕壮实的，因为它们回身时惊起的涟漪是最大的，所以才引得姬长笑的飞刀“盯”上了它们。人怕出名猪怕壮果然是有道理的。
姬长笑提着鱼，一路哼着小曲回去了。回到村里，与一众邻居打着招呼，只见一个七老八十、胡子一大把的老头拉住了姬长笑。
“村长，再过几天就是初春成年礼了，咱们村子里有几个小伙子也快成年了，咱们村这十几年来人丁不旺，一直没搞过成年礼。按说老头我这么做有僭越之嫌，可是自你当村长以来就没主持过成年礼，想必很是生疏，不如就由我老头子代劳了，如何？”拉住姬长笑的就是村子里硕果仅存的老秀才，村里出过几个秀才，可是能活到现在就这么一位了，平日里就是他教村里的孩子读书写字。
听说他想主持成年礼，姬长笑正为这事烦恼呢，他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的了，他成年礼那会可是被“操练”狠了，现在想一想都有些膝盖发软，再说自从他从他死去的老爹手上接过了世袭的村长之位以来就没主持成年礼。一听老秀才自告奋勇，两人当即一拍即合，姬长笑高兴之下还送了老秀才两尾鱼以资鼓励。姬长笑与老秀才两人各自偷乐着回家了。
“长乐，再过几天就是成年礼，记住到时候在膝盖上绑上两个棉包。不然的话后果自负，到时候可别说哥哥没提醒你”饭桌上姬长笑在向弟弟传授经验，姬长乐却是在闷头猛喝着鱼汤，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哥哥说的话。
深夜时分，姬长乐呼呼打鼾睡得跟死猪一样，而姬长笑则躺在炕头想着心事“成年礼之后就是开眼仪式了，不知道村子里有人能开眼吗？不知道长乐能开眼吗？也许其他人开不了眼，但是我坚信长乐他一定能行的！一定能行！一定能……”
就在喃喃自语中，姬长笑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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