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这是……”魏安最先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臣逸,双目垂泪,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但是除了他眼睛垂泪时的神采,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有精神的支撑。
因为魏安的话,刚才还被慕容秋歌吸引着心神的众人纷纷回过头来,却没有一个说话的,只是看着臣逸对着锦官的头骨滴泪,手还不时的艰难伸出,摸一下锦官头骨上面的灰痕,好像在擦拭一件珍宝一样。臣逸珍惜的眼神和动作让看着的人都毛骨悚然,因为臣逸的面前,毕竟不是那个活泼生动的锦官,不是那个庄严妩媚的皇后娘娘,只是一堆被烧的白骨,只是一个已经去世的亡灵。
“公子,咱们去床上躺着。”黄公公走上前,轻轻地将臣逸扶起,臣逸没有拒绝,只是任由黄公公将自己扶起,只是在上半身离开地面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将锦官的头骨揽入怀中,惊得周围的人一身的寒战。
但是谁都看出了臣逸的坚持,也不忍将臣逸怀中的头骨夺下,所以七手八脚的将臣逸抬上床榻,陈太医赶紧给臣逸把脉,脉象竟是出奇的平稳。只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舍得放下怀中的头骨,让胆小的宫女看了,都不觉得心生颤意。
黄公公在服侍臣逸喝完参汤之后,就将整个寝室让位给了几位重臣,只是慕容秋歌无法再在这里为朝廷分忧,在知道了锦官的消息之后,他再也没有精神来打理朝堂,忧国忧民,他变得没了言语,不管面对谁,都不断的讲,自己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他的女儿有多么的好之类,全然不顾别人是不是已经听了许多遍,在没了锦官之后,他再也不要求自己忠君爱国,因为忠君爱国换来的便是自己痛失女儿。
“皇上,沧州洪涝,急等着朝廷救援的粮草。”楚莫言知道臣逸已经喝下参汤之后,全然不管臣逸对着头骨的失神,高声的禀道。
“马上开临沧州的粮仓,让临沧州知府徐汝银亲自押送粮草,限一日之内到沧州府,不到,杀无赦。”臣逸两眼依旧深情的看着那个头骨,说出的话语却让站在床边的群臣振奋不已,他们的公子,终于还是醒过来了,而且还是如原先般反应敏锐,下达命令依然掷地有声。
“臣遵旨。”几个老臣掩饰不住神色中的喜庆,但是这喜庆在臣逸的眼中,却变了样,他不悦的对着面前的几个人,轻声的问道:“朕的皇后死了,你们就这么欢欣雀跃?”臣逸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但是当他的脸转向面前的那堆骨头的时候,他却控制不住的脸上的万般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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