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p>
“我只是好奇，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玛尔斯抬起头看着公爵，他看着公爵那双眼睛，仿佛想从那深不可测的眼眸中读出自己想要的答案。</p>
公爵并没有急着回答，她转过身，缓步，敛声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思绪，仿佛也随着那一片夜色开始蔓延。</p>
从前。</p>
那似乎是一个遥远的概念，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p>
从前的玛尔斯，从前的公爵，是什么样的呢？</p>
如果不是在【镜面连结】中，艾伯特突然的出现，恢复了自己的记忆，或许她永远也猜不到这一切背后的故事。</p>
但在恢复了自己的记忆之后，原本以为许多无解的问题，就突然有了答案。</p>
但随之而来的，确实更多扑朔迷离的疑团。</p>
她现在能够解答玛尔斯的疑惑，但谁又来解答她内心的疑惑呢？</p>
恢复记忆，并不能让她更好受，相反，想起了过去的一切，甚至记起了与洛林的恩怨，反而让她每一刻都活在煎熬中，活在对约瑟夫的恐惧与仇恨中。</p>
或许有时候，遗忘，反而是一种仁慈的行刑方式。</p>
很多事情，真的只有忘记了，才能抹去对身心带来的痛苦。</p>
……</p>
思绪蔓延得太远了，公爵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思维拉了回来。</p>
她转头看向玛尔斯。</p>
“从前的你，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我不知道教皇从哪里找到你的，我也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教皇只告诉我你的名字叫‘扎克’，你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从今天开始，你的身份就是【血眼】组织的杀手，而我的任务，就是尽全力培养你，让你能够成为顶尖的刺杀者，为组织效力。”</p>
玛尔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p>
公爵的这句话，似乎解答了很多问题，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回答。</p>
但从这句话中，玛尔斯感觉到，公爵似乎也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p>
或许，只有公爵口中那个名为“教皇”的大人物，才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真相。</p>
而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有解开谜团的那一天？</p>
如果要知道这一切真相，势必就要找到教皇，而教皇并不存在于【溟河系统】，也就是说，他必须活着离开【溟河系统】，才有可能找到他一直想要的答案。</p>
这似乎是一个并不容易达到的目标。</p>
在此之前，有许多拦在他面前的人——恺撒、黑刃、伊卡洛斯、美人、独眼……甚至是，公爵。</p>
【幸存者名额】只有一个，太过宝贵，究竟谁能胜出？究竟谁将被淘汰？</p>
这一切局面，瞬息万变，他也无法下定论。</p>
于此时，他也只能点了点头。</p>
“是，我知道了。”</p>
“总而言之，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公爵说着，拿起了自己银色的枪，略显慵懒地擦了擦枪身，“扎克，你应该知道安妮是谁吧。”</p>
听到这个名字，玛尔斯心下一动。</p>
他似乎知道公爵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了。</p>
“告诉我，她在哪里。”</p>
公爵直视着玛尔斯，眼中带着令人难以反抗的威慑力。</p>
玛尔斯不禁有几分犹豫：“但是……我是保卫组的玩家。”</p>
“我知道。”</p>
“如果您杀了她，那我……”</p>
“你们会输。”</p>
公爵话锋一顿，满不在意地耸了耸肩。</p>
“但那与我何干？你只要告诉我安妮在哪里，就够了。”</p>
在进入医院时，公爵就与黑刃、独眼、美人他们分头行动了，因为她觉得自己一个人行动起来更加方便。</p>
在听到了子楼的枪声，在子楼附近的她，恰好赶到了【化验室】。</p>
虽然没有看到玛尔斯口中的“黑刃”，但遇到了玛尔斯，她的收获也不小。</p>
“玛尔斯，你还记得自己曾经发过誓，发誓会效忠【血眼】组织，并听从教皇与我的一切命令吗。”</p>
“……有印象。”</p>
“那么，你会对我有所隐瞒吗？”</p>
“……不会。”</p>
“很好，那么，我有个问题，安妮在哪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