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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知道题目
1
新学期开始之后总能遇到稍显明媚的天气。()……&特别是午休时分,阳光透过明亮的窗子,暖融融的照在身上,带着一抹庸懒,让人肆意的消耗着大把的青春。
白小猫却没有享受的意思,挥洒了整个sssgstjhranjgwjo.jpg的眼泪,此刻红肿着双眼的她仍旧咬牙切齿的对着我吼叫。
她抓起饭盒里的叉子直指我的鼻尖:“你说!我哪里不好?”
我一副无辜状,摊开双手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尴尬地望了望四周窃窃私语的同学,心底顿时涌起想要化为尘埃的渴望。
我轻轻推开她手中的“武器”,小心翼翼的说道:“行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可我就喜欢他啊!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他!”白小猫顿足捶胸,在教室里弄出一连串的动静,随着桌椅来回扭曲的声音,在“哐啷啷”几声刺耳的金属声之后,世界终于安静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与这个家伙彻底绝交!然而此时此刻,我却十分义气的坐在她的对面,接受着所有同学的行注目礼,完全被视为“同伙”般一起陷入到这尴尬的气氛中。我能做的仅仅是将头埋进双臂之中,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催眠自己:他们看不到我!他们看不到我!他们看不到我!
我和白小猫可以说成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损友”,打从幼儿园起就相互抢夺着棒棒糖,当然这一路“打”过来,胜负各半。我们的友谊也变得十分微妙。有时也会为了女孩子特有的任性彼此分道扬镳,但因为始终同在一间教室里,于是“合久闭分,分久闭合”这句话也着实受用。久而久之这么多年过去了,在紧张的高三阶段,我们仍然是朋友。
可白小猫却在这种时刻失恋了。
我的理解是,失恋的人本身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连死都不怕的人,最好不要惹她。就像这会儿发生的一切,我还能说什么呢?
“对不起……”白小猫抽噎着弯下身子,将散落在地的饭盒和餐具一一捡起来。脸上依旧挂着憔悴和委屈。于是我又心软了。
我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看,感情的事情怎么可以强求呢?与其和一个不懂得欣赏自己的人在一起,还不如重新振作,再努力几个月就能飞入大学的校园,在这么大的林子里,怎么着也能遇到棵桃花树。”
白小猫吸了一下鼻子,并没有给我好脸色:“说得轻巧!敢情你身边有‘校草’陪伴!狐狸,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小说网不跳字。
我原本叫胡莉,可这丫头一直管我叫“狐狸”,久了我便也懒得和她计较。
提起“校草”两个字,我的心头顿时涌起万般甜蜜,当然在失恋的人面前显露幸福表情无疑是自寻死路。所以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复思绪,装做毫不在意地询问:“能叫什么?”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我几乎能听到白小猫的牙齿发出的“咯咯”声。
手机传来熟悉的音乐,让我刚好可以低头躲避开那杀人般的嫉妒目光。我一边看着短信,一边漫不经心的安慰她:“猫猫,你知道吗?感情这东西有时候是很奇怪的,你抓得越紧,失去的就越快。对方往往不把你当回事儿!‘欲擒故纵’你总该知道吧?<a=""">不少字就拿我来说好了,别看他是‘校草’,如果真分手了,我才不会稀罕……”
白小猫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指着手机问:“谁发的短信?”
“肖南。”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白小猫一副没好气的样子,自尊心越发受挫,“才一sssgstjhranjgwjo.jpg没见,至于吗?又说什么甜言蜜语了?”
我的目光扫过手机屏幕:“呃……他说分手……你看!没错吧?<a=""">不少字分就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感情就这么回事,我跟你讲……”我把手机塞回口袋,继续刚才的话题,可在大脑短暂的停顿以及白小猫见鬼一般的表情映入眼帘之后,我才终于意识到在前一刻发生了什么。
“王——八——蛋!”在第n次确认短信内容之后,我鬼叫着冲出教室。
背后的白小猫抓起饭盒里的叉子追过来,边追边喊:“带上家伙!和他拼了!”
2
我和肖南能够走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白小猫都用“不可思议”四个字来形容。先不说当初一入校的时候,那家伙就用篮球狠狠的砸了我一下,就算是之后的各种竞选,我的名字永远都落后于肖南。所以到了高二的时候,大家也都习惯了年级排名第一的永远是肖南,第二的位置上永远是我。当然在他成为学生会主席的那一刻,我毅然决然的放弃了竞选各种职务,理由很简单,我不愿意再受到任何刺激了。
唯一一次我的名字和肖南没有扯上任何关系,是在学校举办的游泳比赛上,我终于如愿以尝的得到了女子组的冠军。当我接过奖状的时候,白小猫捂着胸口用无比庆幸的口气说着:“幸好肖南在男子组。”
肖南被封为“校草”是在高一下学期,在那之前我并没有用正眼看过他。这多少搀杂了很多我的个人情绪在里面。而在私底下我不得不承认,那个总是洋溢着灿烂笑容的高个子男孩的确是英俊的。他的光芒不在于各种各样的封号以及优异的成绩,更不在于他总是若无其事的露出天真无邪的目光,用迷人的眼神打量这周遭的一切。肖南的魅力是自然的,理所当然的,正因为他自己的“不在意”,才使得越来越多的人关注着他。
而我不过是唯一一个一直跟他“作对”的人。很多事情其实就是这样的,如果我也混迹于那些疯狂迷恋着他的女生之中,也许肖南永远都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当然我这样做并不是在玩着“欲擒故纵”的伎俩,在整个高一阶段,我是打从心眼里将他当成了“绊脚石”的。于是每次白小猫捧着星座书让我填写各种资料的时候,在“最讨厌的人”一栏中,我写的一直是肖南。
至于后来为什么沦陷了,那仅仅是一次意想不到的偶然。其实连我自己都无法断定,当时肖南是否是在和我开玩笑。
那是高二第一学期刚开学的时候,一次混合体育课上,我们班的男生和肖南所在的班起了冲突。当时情绪激动的一群家伙几乎失控的要扭打成团。体育老师一个人势单力薄,最主要的是就算当时制止了打斗,也并不能完全消除两个班的心结。在僵持不下之即,肖南提议双方进行一次投篮比赛,以此来了结这场jiu纷。不管谁胜谁负,都不能再提起这件事。而为了公平起见,由代表挑选对方班里的一名女生来投篮。而作为一方代表的肖南竟然惟独选中了我。
我记的很清楚,午后的阳光照在肖南棱角分明的脸颊上,他额头上的汗水发出金灿灿的光芒。……!他的确是眯着眼睛走向我的,在那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我警觉的捕捉到了一抹诡异的目光。他把球交到我的手上,语气中藏着若有似无的挑衅。
他说:“不如我们私人加个赌注怎么样?如果你赢了,就做我的女朋友。”
两个班的同学当场一片哗然。
我更像是被雷电击中,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那天出奇的明媚,仿佛童话世界中最美好的画面,王子牵起公主的手,身边满是祝福的声音。看似我为了集体荣辱舍身取义,可用白小猫的话说,我其实是走狗屎运一般撞上了桃花。
肖南站在篮筐下,笑呵呵的望着我。他的眼睛格外明亮,那漆黑如玛瑙般的眸子里仿佛藏着深不可测的宝藏。他对我说:“嘿!我们正式交往!从此以后就是最强组合!”
3
关于我为什么一直沉默,白小猫始终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她唯一记得的是,我当时走进教室,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一部运行缓慢的老式机器。她很小心的询问着我是否将肖南“绳之以法”,然而我却将那机械的表情一直维持到了放学。
蒋以凡找到我们两个的时候,白小猫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动地扑过去,双手抓住蒋以凡的衣领哭诉:“救命啊!尽管我也失恋了,可我实在不想和狐狸‘同归于尽’!再这么折腾下去,我非寿终正寝不可!”
蒋以凡一边擦掉被喷得满脸都是的口水,一边将白小猫拖到门口,顺利把她塞进一辆出租车里,只轻描淡写的丢下一句话:“这里交给我了。”
他重新折返回来的时候,我仍旧抱着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酒往肚子里面灌。酒吧这种地方我一直都很好奇,曾经蓄谋已久的想要见识一次,但每次走到门口都被肖南毫不留情地抓回去。可这次我终于如愿以尝了。然而心里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吧台后面的服务生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见黑着一张脸走过来的蒋以凡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周围的灯光依旧幽暗闪烁,有神情暧昧的年轻人在舞池里扭动腰枝。而我……不过是个穿着校服并且刚刚失恋的高中生。
“几天不见,长能耐了!”蒋以凡伸出一只大手夺过我面前的杯子,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眉宇间立刻拧成一团,“这什么东西?想自杀是不是?”
尽管他比我大两岁,已经是名牌大学里的高才生了,可打从我认识蒋以凡那天起,我就没把这个家伙当成过学长来尊重。有一段时间我还曾经怨恨过他,当年我还是高一新生,蒋以凡已经是高三毕业班里的一员,并且兼任学生会主席。我和肖南一同竞选的时候,就是这个不开眼的家伙选中了后者让我名落孙山。于是那之后,每每在学校里偶遇,我总是冲他投去冷眼,更是毫不遮掩满脸的不屑表情。一个月之后,蒋以凡在无奈又无辜的情绪之下,向我举了“白旗”。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们成了朋友。其实很多时候,我和他的关系称之为“损友”更为恰当。
蒋以凡考上大学之后还是隔三差五的往学校里跑,并且总是以“前学生会主席”的身份指导肖南各方面的工作。久而久之这个比我们大两岁的学长,和我们几个人混得很熟,熟到可以相互开一开过火的玩笑,相互打骂嬉闹吵成一团。
我固执地瞪着蒋以凡,就像第一次见到他时一般,这几年不曾改变过。在一些事情上,我是很钻牛角尖的人。
我冲他一伸手,脑袋里已经觉得有些晕眩:“还给我!”
“还给你干嘛?让你接着自杀?”蒋以凡把杯子递给服务生,“换杯冰水,多放几块冰,让这丫头好好清醒一下。”
“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好?”原来失恋的人都喜欢问同样的话。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哪里好?”蒋以凡把我东倒西歪的身子扶正,在暧昧幽暗的光线下,他近在咫尺的脸颊上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是我先问你的!所以你必须要先回答!”
“不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都没必要自暴自弃。你忘记自己是多么骄傲的女孩了?”蒋以凡的口气中有难得的认真。在我的印象里,他是很少认真讲话的人,包括任职学生会主席的时候,每次开会他都很难正经几分钟。他喜欢开玩笑,更喜欢开我的玩笑,于是我把他划到“损友”的圈子里去不是没有道理的。可他这会却出奇的认真,从表情到语气,认真得让我有一丝的陌生感。
我凝望着那双朦胧中带着深邃的眼睛,在弥漫着暧昧气氛的酒吧里,有些神志恍惚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啊?肖南凭什么跟我说分手?我……我没什么好骄傲的!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就不懂……”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说到最后我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像个受委屈的孩子见到了久违的亲人。
我抓着蒋以凡的上衣,几乎要把他衬衣的扣子扯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激动,激动得仿佛几天前那个被父母争吵声惊醒的夜晚……
旋转的灯束扫过蒋以凡平静淡定的脸庞,将他如清泉般深邃的眸子点染得越发迷离难以捕捉。他把我搂进还里,轻轻的拍着我的头安慰着:“好了,好了。乖……不要哭了。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恍惚中,一些凌乱的画面像没有剪切的老式电影,杂乱无章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久久都挥之不去。
4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窗帘没有拉上,透过玻璃窗夜色孤单的倾洒进房间。黑幕一样的天空显得格外的深沉,没有繁星,月光寂寞的点缀在城市上空。我揉着有些沉重的头从床上坐起来,记忆中只有最后那一幕,自己蜷缩在蒋以凡的怀里,哭着,诉说着,发泄着,一直把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里不肯出来……至于都说了些什么,我实在记不起来了。但是不难想象,把我当大型垃圾一样拖回家的人肯定是蒋以凡。
床头的时钟指向凌晨两点的位置上,口很渴。刚想起身去厨房找水喝,便听到客厅里传来熟悉的争吵声。
“滚!有种你就永远滚出这个家!别以为你在外面做过什么,我会不知道……”
“你以为我很喜欢回到这个家里来吗?还不是为了莉莉!”
“女儿?你眼里还有女儿?要是为女儿着想,你会做那种不要脸的事!”
“呸!你又好到哪里去!”
“少贼喊捉贼了!”
……
露骨的谩骂,歇斯底里的哭闹往往像灰姑娘的水晶鞋,总会在午夜十二点之后,在我家现身。白天里的平静与和谐,只不过是演给我看的一场戏。因为我高三了,要面临人生中最关键的高考,父母的貌合神离即使已经到了连瞎子都能看出来的地步,而我……依然选择假装若无其事的什么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这一切的便是肖南。
那一次晚自习之后,我没有回家。一个人在酒吧门口站了很久,穿着校服,满脸固执的望着那不停闪烁的灯箱发呆。当第n次鼓起勇气想要走进去的时候,一只大手从背后拉住了我。
肖南精致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淡淡的怒气,他什么都没说就把我往马路对面拉。来到没人的地方才开口质问我:“臭丫头!我说的话都被你扔进回收站了是不是?这种地方真的那么有吸引力吗?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非要三番两次的混进去?!你……”肖南骂到一半的声音终于因为我突然流下的眼泪而停止了。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掉眼泪,也是我第一次在人前流泪。连白小猫都以为我是个泪腺萎缩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女生,当然不会哭的女生在她眼里是不能被称做女生的。所以有一段时间,在白小猫的嘴里,我成了女超人。
我拉着肖南的衣服,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泣着。我告诉他,其实我有很多不快乐,其实我爸爸有了外遇,其实我不想做个父母离异的孩子,其实我很害怕回家,其实我讨厌在半夜被争吵的声音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