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秦允明笑道。</p>
先前引着小郡王和秦允明上楼来的那位小侍女小声的插嘴了道：“殿下，秦公子，两个请先在这里稍坐，奴家先去向曲姑娘说一声。</p>
小郡王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去吧。我们自己找地方坐下就是。”</p>
小侍女这才盈盈的离开了。</p>
于是小郡王、秦允明和蔡举三人在相邻的三张书案前坐了下来，至于徐芙则规规矩矩、含着羞涩站在秦允明身后。秦允明本想让徐芙一起坐下来，可是偏偏这楼上没有多少书案，最近的还要隔四张桌子，只怕徐芙特不愿意去，只好由着她了。</p>
“蔡二郎，这大过年的几日你都在做些什么呢？”小郡王兴致勃勃的问道。虽然他与秦允明关系很好，不过只要是文人墨客都是愿意结交的。关键是看谁愿意陪自己玩要。蔡举这人以前还是挺谈得来的，时常相邀一起去玩。</p>
不过小郡王失踪觉得蔡举这人没有秦允明亲戚，都认识那么久了。蔡举对他还是唯唯诺诺、尊敬无比的姿态，一点都不自然。秦允明就不一样了，有时候甚至还敢直接拿自己开玩笑。</p>
蔡举呵呵笑了笑，说道：“在下还能有什么事可做的？连续十几日都要走客，本还打算去一趟京城拜会堂叔公的，后来听说北方下大雪，道路不通，因此只好作罢了。今日倒略略有闲情，所以才来逛逛灯会。”</p>
小郡王又问了道：“对了，要上到这一层来可是得花四o两银子的。蔡二郎你真的给了旧口两银子吗？”</p>
蔡举得意的笑了笑，说道：“这是自然了，不过这点小钱不算什么。”</p>
“心口两银子呀！我两年的例钱还没这么多呢！小郡王感叹的说道。他又转向秦允明问了道，“大郎。你一个月例钱多少？”</p>
秦允明回答了道：“十二岁前每个月是五两，现在每个月是二十两。不过家严说过等明年过了十五岁生辰，就涨到三十两去。”</p>
郡王砸了砸舌头，叹息的说道：“啧啧，大郎你要弄o四两可比我更难了</p>
蔡举一副鸣鸣自得的样子，傲然的说道：“唉，殿下和秦公子如今还年少，并无当家作主，因此才会如此。在下如今立业安身，袭了祖上的官衔，再加上前些年又有一些抬举的朋友求在下字画，因此存了一些银两罢了。在下只是世俗中人。又非圣贤之流，平日图个豁达，因此口。两不在话下了。”</p>
然而，他的话音网落二坐在另外一张桌子的一个青年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不过这人只是冷笑，并没有说话。</p>
秦允明和小郡王都把目光投了过去。只见那青年年约二十三、四，留着短须，一身锦衣华服，不过皮肤并不好，有不少青春痘过后留下的痕迹。</p>
“你笑什么？”小郡王奇怪的道。</p>
“我只是笑蔡公子真是大手笔…旧办午不眨眼就施舍出来了六”那青年依然笑着说※</p>
“怎么，你有什么不满吗？银子是蔡二郎的，他爱怎么花就这么花。小郡王自然是站在蔡举的立场上说话了。</p>
那青年接着说道：“我可没有任何不满，只是觉得有些人本来没有银子，还要打肿脸来充胖子，竟然一点都不脸红？”</p>
秦允明和小郡王再看向蔡举。只见蔡举已经涨红了脸，正满是怨怒的瞪着那青年。</p>
“蔡二郎，到底恙么回事？。小郡王好奇难耐，赶紧追问了道。</p>
不等蔡举解释，那青年冷笑着抢先说了道：“蔡公子今日只带了十两银子，他拿着十两银子在第二层猜对了几个灯谜，得了一百多两银子的奖励。接着他又用一百两银子来到第三层，写了几词，一直凑了口口两银子，这才能来到此处呢。”</p>
蔡举脸色穷迫不已，简直恨不的把这青年碎尸万段。他冷冷喝了道：“黄衙内，你仗着你叔叔是杭州知州，不也没有付足叨两银子吗？”</p>
秦允明这才知道，原来这人竟然是黄潜善的侄子，不过他看得出来。蔡举与这个黄衙内的关系并不好，而且蔡举在提到“杭州知州。时语气也不见得多么尊重。这下倒是有趣起来了！</p>
那黄衙内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丝毫不避讳的说道：“我是没付足口口两银子，这又怎么样呢？我只给了三百两银子，不过是图个上元佳节的彩头罢了。”</p>
蔡举听了这话，正要冷声讽刺。可是黄衙内紧接着又说了道：</p>
“难道蔡公子你没有听说过，这水仙航就有我叔叔的股份吗？水仙船的老板见了我，还得客客气气称一声世侄。自家的画航，我用得着给银子吗？。</p>
蔡举一时语塞，只好愤愤的哼了一声，别过脸不去理会黄衙内了。</p>
秦允明这时才知道，原来水仙舷也与黄潜善有关系，而且还是这么明目张胆！</p>
他脑海中忽然又闪过了一些联想，其他画航都是规规矩矩，从来没有传言说什么头牌姑娘、红牌姑娘要拍卖初夜权的事情，而唯独水仙航背地里做出这样的勾当，这会不会也是黄潜善订下的敛财方法呢？</p>
湖仙书社，水仙舷！由此可见黄潜善还真是有不少敛财的行当。这些仅仅是看上去合法的地方，是部是还有许多看不见的非法的地方，那可就不得而知了。</p>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冷峻起来！</p>
这时小郡王有些不高兴了。虽然他觉得蔡举刚才装模作样很可恶。可是蔡举毕竟是自己的朋友，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站在朋友立场上才对。他立刻向那黄衙内叫嚷了道：“五十步笑一半儿步，你还笑得出来？好歹蔡二郎是凭着真才实学弄来曲两的，你呢？你不过就是仗着自己的关系，羞也不羞”。</p>
蔡举对小郡王如此仗义感动不已。可是小郡王那句“五十步笑一半儿步”口误，却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向小小郡王纠正一下。</p>
秦允明却忍不住笑了出来，隔着桌子拉了一下小郡王，很是直接的说了道：“你网，才那句话说错了</p>
“啥？哪里说错了？”小郡王迷惑不解的问道。</p>
“是五十步笑百步，可不是五十步笑一半儿步呀！”秦允明纠正道。</p>
“秦公子小王爷哪里说错了。是不是你听错了，怎么能这么对王爷说话？”蔡举见秦允明一点不避讳，显得有些生气，连连说了道。秦允明故作愕然，向小郡王问了道：“殿下，你刚才究竟是说一百步。还是一半儿步呀？”</p>
蔡举本以为小郡王会顺着自己的台阶往下走，可是却不料小郡王摸了摸自己的头之后，支支吾吾的说道：“是一半儿，就是走了斗步。原来是一百步呀，，呃，大郎，我这句话用得恰当不？”</p>
秦允明颇有深意的笑了笑，说道：“对还是对的。没想到你也学会用典故了。”</p>
小郡王立复笑弯了眼睛，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是自然，跟你们在一起久了，以瓢画葫芦还是没问题的嘛。”</p>
蔡举见秦允明如此大胆直言。非但没有惹怒小郡王，还哄的小郡王喜滋滋。于是他也忍不住说了道：“小王爷，应该是依葫芦画瓢呀</p>
小郡王立刻不高兴了起来，说道：“我知道这句话原本是依葫芦画瓢，我可是故意反着说的，因为你们有学问，我学问不深，自然是我向你们学习了。”</p>
蔡举愕然，心中想哭的感觉都有了。今天自己怎么这么背时呀！</p>
那黄衙内知道小郡王的身份。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淡然的笑了笑，然后自顾自继续看着桌案上的东西了。</p>
这时小郡王向蔡举问了道：“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呢？这里又没美人跳舞，又没有姑娘唱小曲，多没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