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的到来让楚越有些赞赏,因为他没有从许方的嘴里闻到一丝的酒气,他叫薛福犒劳大家时,本来想交待一下许方不要喝酒的,可是因为他的那翻言论,后来被薛福拉走了,也就没有再说。.
可是没有想到许方竟然能抵住酒食的诱惑,这真是让楚越这个法医大家心中大悦。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凡是法医必好酒,就是比欧州早出三百多年提出法医学系统理论的鼻祖,南宋的宋慈,也是好酒的。原因无他,尸检嘛,尸臭是一回事,主要是检验完那血淋淋的景像,腐烂的大肠内脏后来来那么一杯烈酒,可以快速的助你去除回忆,帮助你入睡。
许方也是一个做了四十多年的老仵作了,他很敏锐的观察到了楚越眼里的欣赏之意,心里暗赞自已聪明。
毫不掩饰的说,许方是带着跟楚越比一比的心思来的。白日楚越堪验现场的细心,手法的老道,还有诸多新奇的验法给这个从小学艺的老仵作带来了不下的冲击,在配服之余,也不免生出比试之心。
堪验现场你是牛,但是,验尸检状这就是纯靠经验,纯靠手法的,我就不信你一个乳臭末干的小儿还能比我一个验了四十多年的老仵作还强!
哪怕你是神仙也不可能!我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三清观主袁云风袁老神仙懂得验尸!
“公子,我已经叫人备好酒醋和烧好的木炭了,是不是要蒸一下?”许方向楚越拱手行礼,语里带着一丝得意,从随身的箱子中把扬卫的尸检报告递给楚越。
“不用了,白日里对扬卫的尸体的验状已经很明白了。”楚越指了指手中的堪验记录:“扬卫的死因是心脉被断,血流过多而死,凶器是锄头一类的农具,死因跟凶器都明了了,没必要用酒醋蒸尸了。”
许方当即脸色一顿,楚越说的一点都没错。大凡验尸,死因既然明白,凶器也找出来了,就没有必要再用酒醋来蒸尸体查看尸体有什么隐伤了,只是,我只是想表现表现自已的技术水平呀!
许方虽然也认同这一点,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满的,没话找话的说道:“公子,当时我们即然知道了凶器是锄头,就应该用苍蝇闻血法找到凶器,自然,凶手就出来了,大凡苍蝇嗜血,,,。”
“不用了。”楚越打断了许方的解释:“许仵头,扬卫身上有多少处伤痕,你可还记得?”
“记得的。公子,大约有十七八处。”许方不明白楚越的答非所问,但还是细心的回答道。
“准确的说,包括肩胛骨上的伤痕,应该算是十八处。”楚越把尸检验状重新递回去给许方:“可是,很明显,凶手第一锄头砸在了扬卫的左肩上,扬卫当场倒地,而这时凶手连续用锄头铲在扬卫的胸前,许仵头可还记得扬卫脸前的伤口形状?”
“公子,那伤杂在一起,颇为凝乱,小的记不得了。”许方脸色尴尬,心中更加不满,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本来以为楚大阎王会借此把他臭骂一顿,楚大冷面的名声是谁都知道的,可是没想到楚越却笑眯眯的说道:“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伤杂,非常的凌乱,可这又说明了什么?”
“我哪知道说明了什么。”许方心里没好气的说道,这又不是仵作的事!他心里颇觉得有些晦气,本来还想来考较考较楚越的,可是没有想到,反而被考较了一顿。
“凶手力大实沉,一锄头就能把扬卫的肩胛骨给打断,可以这么说,这一锄头已经致命了,可是,凶手却还又在扬卫的胸口上来了十七锄头,这说明了什么呢?”楚越再次详细的问道,他这么一问,许方也想了起来,回道:“公子,会不会是凶手跟扬卫有仇!”
“我们去过扬卫的家里,扬卫下山是干什么的?”楚越摇头否定了许方的猜测,反问说道,突然想起来,当时这些人都在扬卫家里喝羊肉汤呢:“呵呵,你们当时在取暖没有看到。但我在他家里的柴房里倒是看到些挑剩下的药材,有新鲜的刚从山药里拨弄下来的泥土为证,可以证明那扬卫估计是下山卖药去了的,你有没有注意到从李家乡到我商丘的路离那芦苇林有些远,扬卫又不是被绑着去芦苇林的,如果他跟凶手有仇,难不成他自已去送死?由此可见,那扬卫必然是看到了什么,然后一路尾随进芦苇林!”
“公子,你是说,那李钰跟着奸夫,然后被扬卫看到?”联想起与自己和大家完全不同待遇的扬卫的娘子李钰,许方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需要证据证明。”楚越点了点头说道:“但是,凶手肯定跟扬卫无仇,即然无仇,却在胸口上下那么多锄,这说明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上面问过了,许方回答不出来,楚越见此语重心长的说道:“说明凶手当时很惊慌,所以下手很快,一锄头接着一锄头,这说明了,凶手,也是第一次杀人!”
许方的脸马上红了起来,楚越的这个答案同样也是另外一个问题的答案,就是他说的为什么不用苍蝇验血法来找凶器的答案。
凶手第一次杀人,所以伤口很多并且非常的凌乱。由此可见凶手内心的慌张恐惧。而在这种情形之下,凶手还想得到掩盖那么一丝小血迹,或者说,那一小撮羊毛状的东西,也由此可见凶手虽然慌张,可是脑袋瓜子并不笨,能够瞬间冷静心思想到如何掩盖证据保护自已,这样的一个心思灵透的凶手,怎么有可能会把凶器放到家里!给人留下所柄?想必定然是藏好了吧,而村里锄头众多,每户人家都有不少,藏个一二把,谁又知道谁家有多少把锄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