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又白……”</p>
程慕娴一夜未曾安眠，不过还是强打起来精神，照顾陆元玺更衣上朝。</p>
她倒是想要跟着过去，可这朝中哪里有女人可以去的道理？</p>
况且如今陆又白也不在，她还是……不要跟着才是。</p>
皇后娘娘暗自叹了口气，神色恹恹的靠在贵妃榻上，一句话也不说。</p>
左瑛安静的端过来程慕娴喜欢的茶水点心，后者看都不看，便是叫她拿下去。</p>
程慕娴觉得很烦。</p>
那个梦，大概就像是真的一般。</p>
她知道陆又白刚刚走，所以那个场景肯定是假的。</p>
可在梦中的她如此心痛，好像就是在现实发生了似的。</p>
不对，陆又白的武功虽说比爹爹差了点，但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况且他也带着暗卫，肯定不会出事的。</p>
他是皇帝，怎么可能会出事呢？</p>
而且从云都到迁松城，没有十天半个月肯定到不了，陆又白这才走了一日，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p>
卡诺上辈子就不是西昭的对手，所以西昭肯定会打一个漂亮的胜战！</p>
肯定，会的。</p>
只是她心里的那股不安，就像是阴影一般，挥之不去。</p>
程慕娴真的烦躁起来，那是会真的把自己关在未央宫好几日都不见人的。</p>
眼下她隐隐有这个趋势——可一想到陆元玺还有孩子们，倒是迫使她冷静下来。</p>
这混蛋，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p>
就是接受不了分别，才会离开的。</p>
程慕娴默默地坐了起来，整个人都缩在一角。</p>
她抱着膝盖，小脑袋靠在上面，情绪低落。</p>
然而这个情况不会维持很久，程慕娴的思绪，很快就被左瑛的声音打断了。</p>
“娘娘。”</p>
左瑛知道帝后二人肯定出了问题，这些事情本不应该是她可以问的，可是她和右晓都看不下去了。</p>
她这才不顾右晓的阻拦，走了进来，准备问问程慕娴到底怎么了。</p>
娘娘为什么会要回去娘家？就算是回去娘家，也不必让陛下亲自去和太后娘娘说吧？</p>
直接派个人通知不就好了？</p>
她实在是不想看见娘娘如此，只好斗胆走进来，跪在地上：</p>
“娘娘。”</p>
左瑛低头，深深一拜：</p>
“奴才斗胆，还请娘娘等奴才说完这些话，要杀要剐都无所谓。”</p>
程慕娴见左瑛如此大的阵仗，不由得狐疑：</p>
“什么事？”</p>
倒是逼得左瑛连命都不想要了？</p>
“奴才、奴才好奇，娘娘和陛下之间，到底是怎么了？”</p>
“奴才们实在是担心。”</p>
陛下的一意孤行，娘娘的沉默不语，当真是叫她们这些当下人的害怕。</p>
诚然，若非程慕娴历来对她们宽容，左瑛也不敢冒冒失失的问。</p>
程慕娴见左瑛都这般问了，便是道：</p>
“左瑛。”</p>
“嗯？”</p>
“你有没有，深爱过一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