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程慕娴忽然小声骂了一句，就没有开口了。</p>
“是不是以为母后把你叫过去训一顿？”陆又白又问。</p>
程慕娴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他：“嗯。”</p>
“我甚至都想把自己上辈子的事都告诉母后。”</p>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p>
这话说的，陆又白人都有些慌。</p>
这要是被母后知道他自己上辈子做过的那些荒唐事情，八成他要挨骂。</p>
搞不好还能被母后抄起龙头拐杖打一顿——虽说母后从来不用拐杖。</p>
陆又白想起来，上辈子自己当着母后的面说卿卿的不好，结果说到后面，就挨了一顿打。</p>
母后还让他滚。</p>
那个时候他还以为卿卿给母后灌了迷魂汤什么的，所以对她更讨厌。</p>
现在嘛——</p>
不是卿卿给母后灌迷魂汤，是他瞎。</p>
是他眼瞎，所以活该挨揍。</p>
“其实我想问一件事。”程慕娴话锋一转，继续道：</p>
“你这辈子娶我，就是因为上辈子叛乱的事情吗？”</p>
这话倒是真的把陆又白问住了。</p>
其实他也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因为上辈子叛乱的事情，所以才会记得她的好，想要报恩什么的。</p>
就像是之前卿卿说的那样，说什么以身相许。</p>
现在陆又白觉得，都是狗屁！</p>
都是他自己，他自己不自知啊。</p>
其实他自己就是个蠢货，彻头彻尾的蠢货！</p>
“如果我说——”</p>
陆又白看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p>
“我爱你，你信吗？”</p>
程慕娴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摇头。</p>
很显然，这个问题让她觉得很是纠结。</p>
她觉得上辈子的陆又白爱谁都好，就是不会爱她。</p>
可他现在说自己爱她，程慕娴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合适。</p>
“其实重生之后我有想过。”陆又白忽然就把她抱住了，头轻轻的搁在她的肩膀上：</p>
“我以为我爱的是韩芷柔，可能我从一开始就搞错了。”</p>
“如果我真的爱她，应该早就表明心迹，而不是看着她嫁给浔阳王却什么都不说。”</p>
“我固执的以为自己那是成全，后来却和她纠缠不清，然而卿卿，你信我——”</p>
“我真的没有和她有过肌肤之亲。”</p>
“我知道。”</p>
这一点程慕娴是可以证实的，抛开其他的不谈，那个时候的浔阳王还是陆又白的皇叔，韩芷柔可是陆又白的皇婶，他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p>
然而陆又白偏向韩芷柔真的……况且韩芷柔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激怒她，说陆又白的心只属于她之类的话。</p>
这一来二去的，谁不觉得陆又白爱韩芷柔成魔呢？</p>
偏心不一定是爱，也可以是感激。</p>
也可以是君王对臣下的恩泽。</p>
“可为什么上辈子，韩芷柔说我私通，你便是什么都不想，就要废了我？”</p>
程慕娴终于是将这个问题说出了口，陆又白的心一紧，目光有些躲闪。</p>
他以为自己是找到机会废后，其实不是。</p>
更多的，是愤怒。</p>
一种被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的愤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