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被算计的那一个啊。”</p>
程慕娴哭的更难受了。</p>
其实他们都错了。</p>
错就错在不应该相遇才是。</p>
听着程慕娴的哭声，陆又白抱着她拍拍，心里千疮百孔的。</p>
“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p>
“整整两辈子，两辈子的纠缠不清！你说啊！”</p>
程慕娴气的锤他，陆又白都硬生生受住：“我放不开了。”</p>
“我不想你走。”陆又白听着她的哭声渐渐弱下去，抱着她继续道：</p>
“你要是走。”</p>
“就先把我带走吧。”</p>
“命也好，人也罢，我都要跟着你。”</p>
“混蛋！”</p>
程慕娴又骂了一句，随后打了个哭嗝。</p>
她要他的命有什么用？</p>
她甚至都，不想原谅。</p>
她上辈子爱了他二十余年，眼里心里都是他。</p>
可弃之如敝履的，是他。</p>
现在风水轮流着，倒是轮到了陆又白了。</p>
大概，真的是天道好轮回吧。</p>
程慕娴和陆又白闹了这么一个晚上，慕途便是带着三个小萝卜头带了一个晚上。</p>
老实说，慕途也不知道女儿和女婿到底为什么闹成现在这个样子。</p>
但是既然这是女儿自己的选择，他这个当爹便是她唯一的支持者。</p>
他不会让她和以前一样，没个亲人在跟前袒护。</p>
什么皇后太后的荣耀，他的女儿通通都可以不需要。</p>
他的女儿自有他这个当亲爹的疼，再说了，这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p>
日子既然过不下去那就不要勉强——总之慕途都想好了，若是皇帝不肯废后，那就别怪他用些手段了。</p>
不放过他女儿？</p>
行，那就别怪他不放过皇帝本人。</p>
不说直接干翻西昭，可是搅乱西昭，慕途还是可以做到的。</p>
他可以帮陆又白，也可以害陆又白。</p>
这就取决于皇帝对他女儿的态度了。</p>
慕途这头正想着，三个小萝卜头倒是又开始睡得东倒西歪的。</p>
当外祖父的某位盟主，认命的干起来了照顾奶娃娃的活儿。</p>
而且那叫一个得心应手。</p>
程慕娴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p>
然而她发现自己正躺在陆又白的臂弯里头。</p>
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程慕娴有些无奈。</p>
不过……怎么说呢，这混蛋是真的变了性子。</p>
她知道，陆又白说的话是真的。</p>
可是她不想要，也是真的。</p>
那些伤，都是他带过来的。</p>
可是他如今的伤，变成是她带过来的。</p>
算是扯平？</p>
或许不算？</p>
程慕娴现在心里乱的一塌糊涂，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对。</p>
起码，她还是想要离开的。</p>
陆又白这个时候还没醒，程慕娴看着他脖颈处——那厚厚的棉布将狰狞的伤口遮住，留下虚伪的表象。</p>
她忍不住伸手去触摸。</p>
只是这么一碰，陆又白顿时就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