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想着万一陆又白又要对她动手动脚，该怎么做的时候，陆又白倒是开口了：</p>
“卿卿。”</p>
“别走，别走好不好？”</p>
“只要你不走，我现在死了都可以。”</p>
“真的，真的可以。”</p>
程慕娴听了这话，就知道自己想要废后诏书的事情没戏。</p>
至于休书？</p>
呵，休书这东西——冲陆又白的口气，怕是宁愿他自己死了，都不肯离开她。</p>
程慕娴一时间倒是生出来几分复仇的爽感。</p>
上辈子她自己遭遇的那些，总算是报复回了陆又白的身上吗？</p>
不，本来就是，何须再问？</p>
这么想着，程慕娴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p>
两个人此刻还是这般互相跪着，面对面的。</p>
这让陆又白有个错觉，感觉就差拉个红盖头，两个人就可以拜天地了。</p>
可拜天地怎么可能？</p>
卿卿现在都一心想要离开他，他真的，真的不想放手。</p>
若是没有她，他宁可死了，也不想独活！</p>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 最终还是程慕娴觉得跪久了膝盖疼，自己站了起来。</p>
可陆又白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而是跪在程慕娴跟前。</p>
程慕娴一看这不是办法，咬咬牙伸出手：</p>
“陛下还是起来吧。”</p>
“朕不起。”陆又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对程慕娴道：</p>
“朕跪自己的娘子，有问题吗？”</p>
不是，这给她整蒙了啊。</p>
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p>
就算是抛开来帝后的身份不论，哪里有当夫君的，给当娘子的跪下赔罪的？</p>
这要是传了出去，可真的是奇事一桩。</p>
可偏偏陆又白那固执的模样，叫程慕娴一时间以为是自己太过分了，居然逼得他一个皇帝都跪在她跟前来着。</p>
不对，本来过分的就是他。</p>
要是他一早坦诚，他们也不会闹到现在的局面。</p>
说不定的那个游湖的时候，她就能吓得直接投湖自尽了。</p>
压根就不会和陆又白在一起。</p>
也就没有现在的这些事情了。</p>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只想离开陆又白，带着孩子们远走高飞。</p>
反正她是爹爹的小公主，有爹爹护着，她能有什么好害怕的？</p>
正想着这些，程慕娴忽然觉得裙摆处被人扯住，低头一看，不是陆又白还是谁。</p>
“你松开。”</p>
狗皇帝摇摇头：“我不。”</p>
他要是松开手，指不定卿卿一怒之下就从未央宫走脱。</p>
到时候只怕他再也找不回来她了。</p>
他眼瞎他愚蠢他自大他无知他愚昧他都认，可他不想放手。</p>
一点都不想。</p>
所以才会百般哀求。</p>
程慕娴现在被陆又白的无理取闹气的差点一脚踹过去，她捏住拳头道：</p>
“你不想松手是吧。”</p>
程慕娴扫视一圈，注意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有个放了剪子的小篮子。</p>
那是她之前绣花时候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