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娴好笑的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就像是幼时一般相处：</p>
“没有。”</p>
“这些都是陛下和本宫添的，母后那边说等你出嫁了再给你送一副头面添妆。”</p>
程慕娴松开手，看着锦书圆圆的脸，也知道高平对她不错，看把她的小锦书养的——那叫一个珠圆玉润。</p>
锦书一听说太后都要给她添妆，人都傻在了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p>
太后啊，那可是陛下和娘娘的母亲。</p>
居然给她一个小小的奴婢添妆……锦书都觉得自己不配。</p>
程慕娴见锦书这幅模样，渐渐的也就笑不出来了。</p>
在锦书愕然的目光之中，程慕娴忽然伸手抱着她，就像是以前她在尚书府的时候，受了委屈抱着锦书的模样。</p>
可如今不是尚书府了，她已经是未央宫的主人，西昭人人羡慕的皇后。</p>
可她就是想要抱着锦书，就这么抱着她而已。</p>
在那一瞬间，程慕娴甚至都想说“不嫁了好不好”。</p>
她实在是舍不得锦书，舍不得这个和她姐妹般的锦书。</p>
上辈子，她从尚书府一无所有的嫡女再到皇后、最后再到太后，不管失意得意，都是锦书在身边陪伴。</p>
锦书甚至就是在她程慕娴病危的时候，都哭着说让她等等她，说自己很快就来。</p>
然而这辈子，已经和上辈子完全不一样了。</p>
她和锦书的日子，早就不和上辈子那样难熬了。</p>
锦书有自己的幸福，她应该高兴才是。</p>
为什么要哭呢？</p>
程慕娴，你是真的不争气啊。</p>
锦书起初怔了住了神，不知道该不该和以前一样抱着她的娘娘。</p>
就在她呆住的时候，程慕娴忽然呜咽一声：</p>
“抱抱我好不好？”</p>
“就和以前一样。”</p>
锦书脸上纠结的表情总算是松了下来，她露出来一副心满意足的神色，笑着抱住了程慕娴。</p>
一时间，二人竟是感觉又像是回到了曾经相依为命的日子。</p>
那个时候，日子很黑很暗。</p>
而她们，都是彼此唯一的光，唯一的救赎。</p>
程慕娴抱着锦书很久很久，久到脚麻了都不知道。</p>
她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干了。</p>
她真的、真的很想说不嫁行不行。</p>
可她做不到，她不能那么自私。</p>
那是属于锦书的幸福，怎么能够毁掉呢？</p>
不过，虽然陆又白和高平都说了，锦书成亲以后还是可以回来未央宫伺候她，然而皇后娘娘还是心里不爽。</p>
就大概是，自己的白菜，被猪拱了的那个意思吧。</p>
唉。</p>
皇后娘娘再次叹了一口气，开始唾弃那天晚上的自己。</p>
她她她怎么就那么心软，居然同意了高平那头猪的话？</p>
不行。</p>
这笔账她要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