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又白努力回想，总算是想起来被他所忽略的那一点。</p>
当时的韩芷柔身上，没有伤口。</p>
就连手腕上也没有。</p>
他还以为只是自己当时烧的糊涂了，所以错把自己手腕上的伤口看成了他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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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转念一想——没道理啊。</p>
那么大的力气，那么纤细的手腕，沾了泥土，一点一点的磨蹭着，将他费力的拉了回来。</p>
没道理不受伤。</p>
所以……</p>
陆又白的目光里满是愕然：所以他，错认了？</p>
错把韩芷柔认成了救他的人？</p>
这个认知顿时叫陆又白受到的冲击可不小。</p>
所以，他两辈子都认错了人？</p>
都把人错认了？</p>
一时间陆又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程慕娴，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p>
可是目前程慕娴的情况，不允许他这般独自静静。</p>
程慕娴半晌都没有听见陆又白说一句话，便好奇的问了一句：</p>
“夫君怎么了？”</p>
陆又白干笑两声，表示自己没事。</p>
其实有事。</p>
还大了去了。</p>
他之前和卿卿说的救命之恩，结果是他错认了人？</p>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上辈子是什么？</p>
是个人？</p>
完全不是。</p>
狗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抱着程慕娴不撒手，唯恐她会挣脱自己。</p>
他一字一句的问道：</p>
“卿卿，可记得是在哪里的事情吗？”</p>
“记得啊。”程慕娴的记忆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p>
“自然是云都城外的鹤山。”</p>
陆又白记起来他们都是说在鹤山找到他的。</p>
所以，所以……</p>
陆又白慌乱的连呼吸几乎都要停滞。</p>
程慕娴又是半晌没有听见陆又白说话，好奇之下想要看他一眼，结果自己反倒是被抱的更紧了。</p>
“抱歉，抱歉……”</p>
陆又白如此失态的说了这句话，程慕娴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p>
“夫君？”</p>
“是我的错，我的错。”程慕娴更加不明白了：</p>
“夫君怎么了？你哪里错了？”</p>
面对程慕娴的询问，陆又白忽然哑了嗓子，不知道该不该说。</p>
到了最后，陆又白索性把人松开手，把心一横：</p>
“卿卿。”</p>
陆又白深深吸了一口气：</p>
“朕绝不会放过韩芷柔！”</p>
“她要死！她必须死！”</p>
陆又白周身戾气大盛，就连程慕娴都忍不住的往后挪了挪，试图缩小存在感。</p>
她也不知道陆又白为什么听了这件事情以后反应那么大，还一个劲儿说些对她来说听不懂的话。</p>
只是不等她多想，陆又白接下来的一席话直接把她听懵掉：</p>
“卿卿，抱歉。”</p>
“是我的错。”</p>
“我从一开始就错了！”</p>
“是我错认了！从一开始就错认了！”</p>
“是你！原来是你！”</p>
“原来是你！”陆又白根本不会问程慕娴为什么不早点说，毕竟这个记忆对她来说太痛苦了，再次开口，岂不是掀开伤疤来着？</p>
他也是迫于无奈之下才会如此行事，只是没想到……</p>
陆又白没有说话，程慕娴片刻后总算是明白过来，明白陆又白话中的意思。</p>
可是她还是不敢确信：</p>
“陛下，陛下说的是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