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出来的时候，陆又白看着程慕娴那肚子，总觉得又大了一圈。</p>
这里头可是两个……不同于其他人知道的反应那般高兴，陆又白只是短暂的高兴了一下，随后又开始愁。</p>
更多的，还是担心。</p>
怎么办啊，他的卿卿上辈子就没有怀过双胎，这要是有个好歹。</p>
孩子没了都没关系，可他不能让卿卿出事。</p>
一点事情就不能有。</p>
程慕娴下午的睡得足，此刻也懒得再次躺回去，倒是坐在了床沿，陆又白坐在她的身边，万分小心的揽住她的腰身。</p>
往陆又白怀里靠着的时候，程慕娴不由得笑了。</p>
陆又白不明所以：“怎么了？”</p>
程慕娴抬眼和他的目光对上——明明是一样的脸一样的人，怎么偏偏和上辈子没办法重合了？</p>
可她只是笑，并没有说话。</p>
陆又白倒是没有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她既然不想说，那就等她自己来说好了。</p>
小坐一会，程慕娴就说要出去走走。</p>
彼时的未央宫外面，夜幕恰如轻纱笼罩了整个大地，繁星灿烂却挡不住明月的光辉。凉风习习，流萤轻舞，端的是一副安宁祥和的景象。</p>
对于程慕娴的要求，陆又白没有反对，倒是轻手轻脚的替她穿好衣衫，方才握住她的手，小心的带她迈过寝殿的门槛。</p>
守在门口的锦书和盛泰见门开了，以为里头出了什么事情，正欲张口，却看见帝后二人缓缓踏来。</p>
锦书还没有反应过来，盛泰给了后头高平一个眼神，后者上来，利落的将锦书带走了。</p>
陛下既然和娘娘恩爱，那他也要锦书陪着。</p>
锦书被高平不知道拉到哪个角落里说着悄悄话，程慕娴踏出来的那一刻，觉得心情空旷不少。</p>
她手里拿了把团扇，风轻轻地吹过她的长发，带着轻轻浅浅的凉意。</p>
“慢点。”</p>
陆又白见程慕娴要坐在台阶上，不由分说的要去拿个软垫过来给程慕娴垫一下，免得她受凉。</p>
然而程慕娴倒是兴致勃勃的拉着他一块儿坐下，让他连开口阻止的话都说不出口。</p>
怎么说呢，狗皇帝还是觉得要是开口阻止，还是挺大煞风景的。</p>
算了，既然卿卿要任性，那就让她任性吧。</p>
程慕娴才一坐下，就被陆又白习惯性的揽住了腰身。</p>
“臣妾现在都圆润了不少，是不是丑了？”程慕娴忽然问出这么一句。</p>
陆又白哪里敢说丑，这要是回答不好，直接变成送命题：</p>
“卿卿越发好看。”</p>
这倒是没有瞎说，尤其是……咳咳，陆又白错了一下目光，免得自己又想到某些事情上头。</p>
程慕娴再把头往陆又白肩膀上一靠，仰起头来看向天幕。</p>
“陛下。”</p>
“你知道吗？”</p>
“娘亲以前和我说，人死了以后就会变成星星。”</p>
“你说她会是哪一颗？”</p>
陆又白不知道程慕娴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起来柳氏，正要开口，他怀里的小姑娘倒是自顾自的往下说过去：</p>
“以前娘亲在世的时候，就是这样和我一起看星星的。”</p>
“臣妾想她了。”</p>
一句话说的莫名伤感，很快陆又白就注意到了自己脖子上湿掉。</p>
他低头一看，怀里的人正在掉眼泪。</p>
一颗一颗，灼痛了他的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