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又白从后头浴池起身，套了新的寝衣回来，发现他娘子早就抱着自家的小兔崽子睡着了。</p>
问题是那个兔崽子抓着他娘子的衣裳，死活不肯放手。</p>
陆又白的脸色更黑了。</p>
音儿接下来的几天，西昭的朝臣们发现他们的陛下不是很对劲。</p>
看人的眼神儿似乎能够戳死一个人。</p>
战战兢兢的上了几天的早朝，终于有人忍不住，私下里找了程安博问这事情怎么办。</p>
程安博表示他也是一头雾水。</p>
自打上次齐侧室挨罚的事情传出来，一堆人没少对他指指点点，还有人笑着问要不要给他塞个继室什么的。</p>
这话一出就被程安博奏到了陆又白跟前，据说陆又白当时就火起，结结实实赏了人一顿板子，这会子挨板子的那位还在家中养伤呢。</p>
况且，就算他知道，他会告诉这群人？</p>
看他的笑话倒是比谁都来的勤快，回头有事还是舔着脸找上门。</p>
程安博只说了一句话他自己也不知道就走了，问题是谁敢信啊？</p>
身为皇后的生父，若是连这点消息都不知道，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p>
程安博：他是真的不知道。</p>
要不是他为了自己在官场上的位置，他才懒得做出来一副程家和皇后关系不错的模样。</p>
否则就凭之前程慕娴的所作所为，程安博早就无法忍耐，想要和她断绝关系！</p>
可是他不能。</p>
况且如今家中没有一个嫡子，日后这程家——程安博实在是想不通，这程家若是后继无人，他这个当皇后的女儿能够独善其身不成？</p>
其实他也想过立继室的事情，可皇后那头偏生要和离和断绝关系。</p>
唉，堂堂尚书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是憋屈啊。</p>
不过眼下正好有不少的新进举子，倒是可以为他所用。</p>
若是日后皇后真的和他翻脸，走到断绝关系的那一步，他也不至于被动挨打。</p>
说到这科举，今年由于是陆又白派的暗卫亲自监督的，所以隔绝了这作弊的风气，提拔上来的人都是一等一的真才实学，也给陆又白带来了不少的新鲜血液。</p>
程慕娴这一连几日都在未央宫里头陪伴陆元玺，陆元玺也是格外黏着她，以至于陆又白不止一次想要把陆又白丢出去。</p>
这日陆又白从刚刚结束的杏林宴上下来，回了未央宫和程慕娴说话，开头第一句话就是要陆元玺三岁的时候就开蒙。</p>
本来程慕娴还打算晚一些的，毕竟上辈子她的儿子是六岁的时候才开始启蒙。</p>
三岁就开始……程慕娴怎么想都觉得对一个孩子太过于残忍了。</p>
陆又白可不管这些，在他看来，这不仅仅是陆元玺日后要继承他皇位的缘故，更重要的是——</p>
只要这小兔崽子乖乖去念书了，就没有功夫缠着他的卿卿！</p>
趴在程慕娴怀里的陆元玺竖起小耳朵，把陆又白的话听了个一干二净。</p>
陆元玺：这人又要和他抢娘亲！</p>
小身子在程慕娴的怀里扭了扭，似乎是表达自己的不满。</p>
程慕娴可看不出来自家儿子的不高兴，她以为是自己抱得这孩子不舒服，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顺着陆又白的话往下道：</p>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臣妾没有其他的意见。”</p>
程慕娴怀里的陆元玺差点又要哭出来。</p>
陆元玺：啊啊啊啊啊娘亲不要答应他啊！为什么要答应他呢！</p>
然而他现在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的挥舞着小手抗议。</p>
陆又白见陆元玺这个反应，唇角微微一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