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皇帝没啥毛病吧？</p>
居然主动说要给她恩典，看样子是个许诺？</p>
程慕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陛下说的恩典？可是要许诺什么？”</p>
陆又白才要应一句，但是转念一想到程慕娴之前封昭仪的时候，就是这般把他坑了的。</p>
故而他很快就转了话，改口道：“卿卿先说。”</p>
这话的意思是，他要斟酌几下看看合理不合理，才会答应。</p>
程慕娴这下傻了眼。</p>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啊。</p>
可程慕娴理解的不是这样：她觉得陆又白要她先说再考虑，万一她说的要求他不满意那就直接拒绝。</p>
也就是等于一个退路。</p>
怎么办呢？</p>
陆又白坐在她的旁边，半天都没有等来程慕娴的一句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卿卿？”</p>
“陛下。”程慕娴应了一句，却没有下文。</p>
这狗皇帝这话，程慕娴细细想过，还是坑人的。</p>
天地良心！</p>
陆又白单纯就是怕程慕娴又要封妃，就像是之前进裘银珠为昭仪的事情一样。</p>
陆又白现在想起来都是无比的悔恨，心想他自己怎么那么的蠢？</p>
一口就答应了，完全不留个退路。</p>
只是如今程慕娴反倒是不说了，他也是不明白为何。</p>
陆又白放下手里的碗，碗里的米饭已经吃的一干二净，男人盯着身边依旧在和一只鸡腿奋斗的小女人，试探性的道：</p>
“卿卿，就没有什么愿望想要的？”</p>
程慕娴抬起头，嘴角油光水亮的，还沾了酱汁在上头：“臣妾——”</p>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起帕子仔仔细细的擦了嘴，才继续道：</p>
“臣妾贵为西昭的皇后，只求腹中孩儿能够平安。”</p>
这话说的甚是客套，陆又白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听出来。</p>
“卿卿只求孩儿平安，倒是不求自己平安了？”</p>
程慕娴盯着他的脸，仿佛要看出来一个洞。</p>
她知道陆又白之前说过什么她要是不好了，就让西昭国丧之类的话。</p>
可鉴于陆又白上辈子做过的那些破事，程慕娴还真的不敢去信。</p>
事到如今，她还是不敢信陆又白会希望她平安。</p>
去母留子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p>
程慕娴戳了戳碗里的菜，也没有了要继续往下吃的意思：</p>
“陛下所求，便是臣妾所求。”</p>
这话不会得罪陆又白也不会让人挑出来任何毛病。</p>
陆又白看着她的眼睛，里面黑黑的似乎没有光亮。</p>
可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依旧是给了他最完美最柔顺的笑意。</p>
陆又白看着看着，心口猛的一痛。</p>
就像是有一把沾了辣椒水和长满倒刺的尖刀，在他的心上翻来覆去的搅动，痛的他几乎想要俯下身。</p>
他的眼神紧随着程慕娴的动作，直到她用完膳起身，陆又白也跟着起身。</p>
程慕娴靠在支起了窗的软榻上，墙角一排的蔷薇倒是偶尔冒出来几个绿绿的硬硬的尖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