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这韩芷柔还来了一句：“碧珠，不许胡说！”</p>
“程大姑娘即将成为皇后，不至于这点规矩都不知道。”</p>
程慕娴看着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就知道这二人一来准没有好事。</p>
这韩芷柔想来早就恨她入骨，怎么可能拜她？如今口口声声她是准皇后，这意思还不是要她冲她行礼。</p>
只可惜啊，她不是。</p>
虽说没有过礼，这陆又白可是亲自承认她已经是皇后的。</p>
所以，该是韩芷柔亲自拜一拜她才是！</p>
这程慕娴不说话，来嬷嬷倒是心领神会：“如今宫内上下都得称程家大姑娘一句皇后娘娘，怎么，王妃竟是不知？”</p>
来嬷嬷说这些话，竟是连气都不带喘的。</p>
程慕娴就老神在在的看着韩芷柔的一张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红。</p>
程慕娴甚至想也不想，都知道要韩芷柔冲她这个皇后行礼，简直比杀了她还要叫她觉得难受。</p>
偏生这还是陆又白的旨意，韩芷柔再怎么样，也都不可能跟陆又白对着干。</p>
她往地上一跪，双手与头顶平齐：“臣妇拜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千秋安康，福寿绵延。”</p>
这几个字，仿佛是韩芷柔从牙根里面挤出来的一样。</p>
程慕娴看着韩芷柔不情不愿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有些爽。</p>
“王妃快起，说起来，本宫该称王妃一句皇嫂？”</p>
这句话可是十足十的讽刺：程慕娴这是告诉韩芷柔，她现在是皇室长辈，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最好是收起来！</p>
韩芷柔恨得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p>
兴致冲冲的带了人来尚书府想要挫一挫程慕娴的威风，谁知道到头来被挫的是她自己！</p>
结果程慕娴一句皇嫂，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叫韩芷柔觉得自己那些心思，仿佛被人全部给掀了开来，供人耻笑。</p>
韩芷柔面上维持着应该有的笑容，心想一会儿有你哭的。</p>
“本王妃今天特意寻了一尊送子观音前来，希望娘娘可以尽快为陛下开枝散叶。”</p>
开枝散叶这四个字，韩芷柔说的十分不情愿，仿佛有人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一样。</p>
程慕娴一听到送子观音，心上有了打算，面上还是不得罪韩芷柔：“那就谢过王妃。”</p>
“锦书，好生收好，日后要奉起来的。”</p>
“是。”锦书从碧珠的手里接过那一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送子观音，小心的拿去了程慕娴的房内。</p>
礼已经送到，韩芷柔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离开。</p>
是来嬷嬷送的人。</p>
等到来嬷嬷回来，程慕娴则是在她自己的房内，盯着这一尊送子观音。</p>
她要是没有记错，这尊送子观音里头，被人下了药。</p>
一种闻久了就无法生育的药。</p>
程慕娴上辈子大婚的时候，收到的众多贺礼里头，就有这么一尊送子观音，正是浔阳王妃韩芷柔送的。</p>
没想到如今居然是提前了。</p>
正因为这尊送子观音，才会导致她上辈子整整五年没有身孕，若不是她历来没有犯错，加上太后还挺喜爱她，只怕早就被陆又白找了借口废了。</p>
现在想起来，这送子观音有问题，宫内的太医应该都知道，可惜没有人告诉她。</p>
这未尝不是陆又白的意思？否则谁敢冒这样的死罪隐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