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陛下的孩子,怎么可能,明明……”杨芷震惊地出口,眼底却慢慢涌上了恐怖和惊愕,每次……陛下每次都是……
奚骜冷漠地勾了勾唇角,“你想起来了,他不是朕的皇儿,不过朕并没有亏待过他。”
每一夜弥漫在鼻尖的安神香,朦胧中看到的那张英俊的脸,那些甜言蜜语,那时候她就奇怪为何夜里陛下总是对她温柔至极,可是白日却又残酷无情,完全不将她放在心中。她本以为日间的冷酷只是陛下的假面具,只有晚上的温柔如水才是真情流露,她是恋上了陛下的温柔才……可是原来这一切都是……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杨芷反复呢喃着这句话,她的眼干涩地已经流不下一滴泪,所有的感觉好像都已经消失了。手中的匕首是何时掉落的,她也不知道,整个人软软地瘫在了地上。她始终在笑着,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些夜晚,那个冷酷绝情的帝王温柔地抚摸她的发的场面。这一切的一切,在她脑海中不断地翻腾着,叫嚣着。
奚月泠看着眼前已经失了心神的杨芷,她慢慢地蹲在她身边,“娘娘……芷妃娘娘……你……”她想去扶她,然后那完全瘫在地上的纤弱身子像是重如千斤一般,丝毫不能动弹。
“为什么……”空洞一片的眼睛,嘴里一直唤着的只有这句为什么,杨芷就这样坐着,直到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再剩下。她眼中突然精光一闪,一把拽起来了蹲在她面前的奚月泠,力道大得令她差点闷哼出声。
锋利的匕首再次抵在了奚月泠颈上,握住那匕首的手不再颤抖,反而像是坚定了许多。杨芷忽然一笑,那笑就像是最毒的罂粟花一般妖艳,“陛下,你不是最在乎这个孩子么,如果她死了,陛下你会不会感到疼痛呢?”狠狠地将匕首往那纤细的颈上一按,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痂的伤口很快裂开,鲜血不断地滑落下来。
此时奚月泠反而不觉得疼痛,她心中只有无限的悲哀在慢慢地蔓延,她知道此时此刻愤怒和恨意已经占据了杨芷的整颗心。如果刚才她还有所顾忌的话,那么现在自己的性命对她来说不过只是一个要挟父皇的筹码,一个令他能有一丝丝痛苦的筹码。
“放开泠儿,否则休怪朕不客气。”奚骜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她,那眼神如最冰冷的寒刀一般,想要将杨芷撕碎。奚月泠颈上不断滑落的鲜血让他心底一震,满满的心疼和怜惜不断地充斥在他胸腔之间,叫嚣着想要释放出来。
杨芷听着他如此急切地呵斥不由仰天长笑了一声,“原来这世间,除了皇后娘娘,这个孩子就是陛下最在乎的人了吧。你那颗冰冷无情的心也会痛么,那么我就让你再痛几分。”
一掌狠狠地敲在奚月泠手腕上,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腕间满满蔓延上来。奚月泠额上布满了冷汗,她紧咬着嘴唇阻止那即将出口的痛呼。
“痛么,哈哈……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这个冷酷无情地父皇吧。”
“你要朕如何做,才能放过泠儿?”奚骜面色渐渐凝重了起来,他要救泠儿,无论付出什么。
“陛下愿意跪下的话,我或许会考虑一下。”杨芷阴沉地一笑,低垂下的眼睑却泄露了她眼底的一丝悲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