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十五葛二生
满咸丰年间,京东通州徐家村,村民葛,其独身一人,一占卜卦生也。村人言其于平军攻至天津时,由山东逃难至此,亦有村人言其乃云游道士,后至此还俗,落户于此。然葛介绍,其父母早卒,原有孪生兄弟二人,兄因饥荒亡,其无依无靠,四处漂泊,落至此。葛淸许人?村中无人祥也。
葛虽年过不惑,然颜却似而立之年者,其眉目秀,松身鹤骨,神气爽,日静心坐,练内功至炉火纯青之境地。其为人豪爽,乐于助人,村人尊称其葛二生,遇事其卜占凶吉,称其占卜甚灵验。
,村人传言其通分身术,因也?察觉者乃村民徐。徐,赖汉也,平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拈惹草。一日,徐至城里赶闲逛,返家遇葛,见其手卦幡,肩搭褡裢,遂招呼曰:“葛二生,汝亦去赶?卜卦占课欤?”葛厌恶徐,不愿理睬,点头应声,二人擦肩而过之。
徐行至村边,惊讶见葛于场内助刘家晒麦,其疾声疑问:“咦!葛二生,汝已去赶,因现于此?”葛否曰:“汝休胡言,吾未去赶,吾于此晒麦未身动也。”
徐走上前,嘻笑问刘家之媳秀兰,秀兰年轻丧夫,膝下无子,与婆母靠几亩薄田度日,家无劳力,度日艰难。秀兰作曰:“葛二兄欲去赶,然见吾忙于晒麦,遂弃赶而助之,已多时矣!”徐心疑,莫非葛通分身术?能短时于两处见之?
此事传开,众无不稀奇,纷至沓来询问:“葛二叔,没预料汝通分身术,多日未闻汝通此术。”“葛二生,请表演此术,让众见之以大开眼。”葛哈哈笑曰:“吾通分身术?徐分明看走眼,认错人矣。”徐面众发誓曰:“吾向天发誓,绝无错,吾亲眼所见,绝非错也。”
此事传至邻村邵家庄,庄内有位县衙师爷,唤邵杜。邵杜为人奸诈凶狠,乃好色之徒也。其闻此事,心中疑,嫉葛之能。其为嫉恨葛?原来其早已垂涎三尺于秀兰,秀兰俊,方圆十里八村出之人,只可惜年轻守寡,虽年过三十,然风姿不减。邵杜早欲下手得之,只因虑失师爷之体面而不敢行之。此时闻葛常助秀兰,焉能不嫉乎?心忖:葛乃独身,若通分身术,定得秀兰好,秀兰定落此穷汉之手,否!吾设谋拆之,吾不得之亦不让葛获也!
邵苦无策时,一衙役进前禀报,言徐家村发生一件暴未遂案,罪犯徐欲施暴于秀兰,秀兰挣扎呼救,惊动四邻,村民所擒,现徐已带至衙外待审。邵杜听罢,心里一惊,胆大徐,汝色胆包天!吾尚未得之,汝却抢。其立吩咐衙役将徐带至大堂,听候处置。
通州县不问民事,只图吃喝玩乐,诸民事案件与衙内琐碎之事均师爷办之。徐带至大堂,不由分说,邵命衙役四十大板,徐顿时皮开肉绽,连呼饶曰:“邵师爷,看在乡邻薄面,饶汝此次,后凭师爷使唤,万死不辞!”邵计上心来,屏退左右,明故问曰:“徐,汝可秀兰与人相好?”徐曰:“吾晓,其与葛相好,二人来甚密。”邵诡秘笑曰:“汝听之,汝必如此,……”徐连点头应允:“大人若饶恕小人,让小人下锅,吾亦不辞矣。”邵命衙役将徐押,后喝令将葛与秀兰捕拿上堂。
葛于家中盘膝坐,忽觉心浊气滞,有不祥之兆,急占课一卦,乃水山蹇,卦曰:雨雪满途,官司缠身。其破解之法时,衙役闯入,捕其入县衙。
葛与秀兰带至大堂。二人尚未跪稳,邵劈头盖脸喝曰:“汝二人可罪?”葛邵乃奸诈之人,定神静气反问曰:“草民不罪之有?请师爷明之”邵色迷直视秀兰,长声喝曰:“现已查明汝二人私通,罪认之!”葛与秀兰惊愕,对视之,此乃污蔑也,葛向上一揖,“大人,吾与刘家孀妇白,绝无此事,纯污也。”秀兰气极,杏眼圆睁,疾声鸣冤:“有?民女冤枉!”邵冷笑,命令衙役,“传人徐上堂!”
徐跪于堂前,昧良心,一口咬定葛与秀兰有私通之情,“二人来亲密,葛常至刘家帮工,勾搭成,二人私通,吾亲眼见也。”秀兰怒斥徐,“汝氓无赖!汝辱吾不成,反诬葛二兄,汝天杀者也!”葛喊曰:“徐胡说八道!吾白人,从不干龌龊之事,请师爷明察。”徐按照邵事排曰:“邵大人,葛不仅行为不轨,其乃平军之人!”邵杜一拍惊堂木,“大胆葛!原来汝乃长毛之余孽,属剿杀戮之也!”
突如其来之诬陷使葛勃然变色,其倒吸冷气,心稍静,手徐,“汝休血口喷人!汝诬告吾平军之人,可有凭实能之?”徐无可言,吞吐曰:“反正汝来不明,来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