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国伸个懒腰,这才感叹了一句:“你讲讲看,咱们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小小年龄怎么懂得比大人还多?”
胡小惠早就发现了儿子的不凡,可这天下做父母的那会嫌自己子女太聪明,眼珠子一转就试探,道:“四人帮倒台了,县里面的几所学校也都开始重新上课,听说中央还要恢复高考,咱们是不是也给孩子找个学校?”
陈卫国也想让儿子上学,可知识分子在十年浩劫中的遭遇又让他有点犹豫不决,最后只得摇了摇头,“这个事看看再讲,睡觉吧!”
第二天来到团部,陈卫国就将团政委叫了过来,并且将自己准备从二团选拔一批精兵组成特战小分队,有针对性进行丛林特种作战训练事情跟对方商量了一下。团政委吴解放跟陈卫国是老搭档,陈卫国当连长那会他是连政委,对方当营长自己是营政委,两人商量一下具体细节隔天就向师部打了报告。
很意外,不久之前还将陈卫国骂了个狗血淋头的师部领导这次来了个集体装咙做哑,仿佛这份来自二团报告压根就没送到自己手中一般,于是这件事就这样私下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陈卫国与政委一起整天泡在部队中,从二团八百多号大兵中挑出一批身体素质过硬,对各种战斗技能都比较熟悉的尖子编成一个连队。
可等这个特战连真正组建起来,陈卫国才发现要把特种作战理论转化为实实在在战斗力远非那么简单,第一,没有现成的丛林特殊作战训练大纲,所有训练课目都要自己在实践中慢慢总结。第二,现在部队使用武器,基本上都严重过时不太适合特种作战。
“老陈,咱们现在这样折腾可不行。”拿着从后勤仓库搞来的枪榴弹,原本干劲十足的吴政委此时也是一脸愁容。
按照老搭档设计出来的特种作战方式,每个特战小组应由八到十二人编制组成,以一个无支援的敌后远距离侦察小组为标准,任务性质以多种地形混合与不明敌情高度危险区为侦查区,除每人随身的、步枪(或冲锋枪)外,整个小组的火力还包括了两挺轻机枪、2~4具203榴弹发射器以及狙击步枪、带消声器的步枪或冲锋枪等特种武器;人员的配制以斥堠(就是侦查组)、两个火力组、以及指挥三种任务型态最为合适。
斥堠通常不会超过两人,以微声型冲锋枪为基本武器,配备望远镜、指北针、地图与短距离无线对讲机,负责在整个小组前进路线上侦侧敌情与开路、指引正确方向以及地雷区路线标定等任务;火力组则提供在交战与接敌时最大火力面的压制与歼敌,或在小组转移时则提供适当的火力掩护。标准编制为四人,配备一挺轻机枪、一到二具携带方便轻型步枪;指挥编制则是两人,即队长与无线电操作员,负责整个特战队的指挥。
另外,整个支队伍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存在,那就是隐身在暗处的超级火力输出阻击手,除重点照顾敌方的指挥官、通讯员等人员之外,配备重型大品径阻击步枪的阻击手,甚至可击落空中飞行的米格直升机。
现在好容易从军区仓库借来了重型阻击步枪、微声冲锋枪等装备,可做为单兵重火力输出部分的枪榴弹却又无法达到使用要求。
这时候,刚从十年浩劫中走出来的人民解放军装备严重老化,使用装备大多还是五六十年代仿制苏联的过时武器,对枪榴弹的研究与制造也停留在一个十分落后程度。飞行过程中容易受外界因素影响、射程短、精度低、体积大、杀伤力弱,以至于许多做作单位都拒绝使用枪榴弹这种“新式武器”。
陈卫国也清楚现在使用枪榴弹的诸多的毛病,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到那里才能找到合格的装备,只得绕着脑袋从二团训练基地往家中赶。这段时间如果有什么难题,他都会选择回家向儿子请教。
成为射击冠军之前,陈小初曾经是某集团军特种作战大队中的王牌阻击手,对各种适合在不同环境中运用特种战术自然是烂熟于心,可面对这个请求却有点傻眼了。让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去弄枪榴弹,看来老爹最近练兵练得似乎有点走火入魔了!
一脸无辜注视着对方,陈小初两只小手一摊,“我又不是兵工厂,能有什么办法。”
眼见儿子消极怠工,陈卫国挂着狼外婆笑容凑了过去,“师部的刘参谋下周要去北京开会,我让他给你带一包大白兔奶糖如何?”
听到大白兔奶糖这几个字,陈小初只感觉到自己嘴中分泌物一下开始丰富起来,咽了一口唾沫才伸出了自己可爱的小手,“最少二包,否则免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