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城子屯时,天已经黑透了。
华灯初上,炊烟袅袅,九命命望着夜幕中的城子屯,感觉自已正在奔向幸福。
柳如月指向一座亮着昏黄灯光的小屋:“就是那里。”
九命命走上前,激动的手有些颤抖的轻轻敲了敲门,要见到云禾了吗?虽然才分别了不过一个多月,不过,心跳的好快呀。
过了半天,没有回应。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回应,怎么回事?九命命回头有些无助望了望展青云,展青云上前使劲一推,别住门的那根木棍被雄厚的内力震断,木门应声轻轻推开。
入眼是一张木桌,桌上蜡烛静静的燃着,难道云禾不在?进屋环视一周,却发现他正缩在墙角不住的抖动。那清雅脱俗,挺拔直立的身形,如今却叫人心揪的缩成一团,九命命心中一紧,发生了什么事?
科卫和展青云进到屋里,见到这情形双双一怔,柳如月则用打量的目光来回扫视云禾缩起的背。
“云禾!!”九命命扑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背,却发现他已经浑身被湿透,是被汗水湿透。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紧的崩起,不住的瑟瑟抖动,而且…似乎还在诡异的蠕动。
“云禾?”九命命转到云禾面前,小心的,轻轻的,抬起他的头,对上他的眼。那一瞬间,她感觉头皮一炸,脑子里轰的一声乱了套,一片空白。‘啊’的一声尖叫松开云禾的胳膊,退倒在地。
云禾的眼睛紧闭,硬生生的咬着牙,额头的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滚落。叫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脸上,布满了黑色的,妖异的蝴蝶形图案。那图案不是印上去的,而是从皮肤里面透出来的,自然而又扎眼。这妖异的图案像是要冲破云禾的肌肤一般,高高的隆起。云禾的整张脸都被这些图案弄的扭曲,变形,映着那昏黄的灯光,显得狰狞,恐怖。
这是怎么回事?九命命感到一阵晕厥,身体无力的一歪,一下子歪进了展青云怀里,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九命命身边。这时,他安静的轻轻拥住九命命,安抚的轻拍她的背,让出自已的肩来。
九命命虚弱的靠在展青云结实有力的肩头,泪水不知不觉间滑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刚刚九命命抬起云禾的头,众人一看清他的模样时,柳如月的眼神就亮了一下。此时,他扒开乱发,露出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凑上去看了又看,又撸起云禾的袖子,他的胳膊上也赫然遍布黑色的图案。柳如月轻轻的摸了摸,那图案竟然在手指的触摸下还会有回应。他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肯定的语气道:“是蝴蝶蛊。它已经销声匿迹了许多年,怎么又出现了?”
“蝴蝶蛊?那是什么东西?会…危及生命么?”九命命担心的望了望缩成一团的云禾,挣扎着过去,紧紧的抱住他。
科卫望向柳如月,跟九命命一样的疑问:“什么是蝴蝶蛊?”虽然不喜欢小禾禾,可是,见到小猫这样难受的样子,还真希望小禾禾现在是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
“蝴蝶蛊?”展青云眼神闪烁,眼睛微眯,缓缓开口:“它竟然又出现了。这蝴蝶蛊,顾名思义,它是一种蛊。这种蛊,人一旦中了,每逢初一十五就会浑身抽痛,而且,一次比一次更痛。据说中了这种蛊的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若在三个月之内没有吃下解药,便会浑身的肌肉崩裂,身体里的蛊形成青虫,从里面爬出来,吐丝成茧,破茧成蝶。”
“破破茧成蝶?”九命命瞪大了眼,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东西?云禾又怎么会沾上这个?自已与云禾分别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变得她都无力控制。
展青云走过去握住九命命的肩:“而且,我看他的情况,这至少已经是第三或第四次发作了。也就是说,三个月的时间,至少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九命命怔愣的听展青云缓缓的阐述云禾的病情,连日来的幸福的期盼和憧憬无情的化作诡异的病情的纠缠,望着云禾痛苦的叫人心揪的模样,她眼睛又一润,轻啜了起来:“那那还有救么?哪里会有这种解药?怎么会,他怎么会中这么诡异的蛊?”忽的,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哭腔一转,道:“一个多月?也就是说,云禾是一个多月以前中的这诡异的东西?那时,他还没离开破庙呢。也就是说…陈轻月!!!是了,肯定是她!!她去过破庙,肯定是她给云禾下的蛊!”九命命激动的揪住展青云的袖子,来回扯动。
展青云安慰的轻抚她的双肩:“先别激动,我们先想想有没有办法得到解药。”
“陈轻月!!”科卫狠狠的一拍桌子“早知道,我就应该早点结果了她!!猫儿,即然是她下的蛊,那她那里肯定有解药。要不,我们去逼她要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