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随暗浪雪山倾,远浦渔舟钓月明。
桥对寺门松径小,槛当泉眼石波清。
迢迢绿树江天晓;霭霭红霞晚日晴。
遥望四边云接水,碧峰千点数鸥轻。
出来迎接他们的正是灵隐寺已逝印月方丈的大徒弟——如今金山寺的主持方丈慧智大师,“阿弥陀佛!来者可是勇慧师弟?”
“正是!这位师兄怎么称呼?”
“老衲慧智,家师印月,如今勉强位居金山寺主持之职。”
“烦劳慧智大师了,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你可知道?”二人年龄差距很大,勇慧可不敢随杆子爬。
“阿弥陀佛!这个不老师弟操心了,印信师叔早有叮嘱,请!”
于是一行几人快速的进入寺内,一边行走,慧智一遍介绍金山寺的历史:
“如今千年古刹的金山寺正名为清朝康熙题名的‘江天禅寺’,但是民间还是习惯性的称呼为金山寺,反而正名叫的人少了。就像这慈寿塔,最先叫慈寿塔,后来改名为雷峰塔叫了几百年,最后因为杭州的雷峰塔名气太大又改回了慈寿塔的称呼。改来改去皆为表象,最终还是淹没在滔滔的江涛水汽之中。阿弥陀佛!”
“哦,原来如此,我说师傅说怎么金山寺就在雷峰塔旁边呢,这样啊!”顾仁龙心里想着。
“金山还有法海洞、白龙洞、朝阳洞和仙人洞‘四大名洞’。其中法海洞最为有名,洞中供奉着法海和尚的石像,神情肃穆,有人说他是在忏悔,在闭门思过;有人说他在悟道,悟佛。二说不一源自对法海的评价:据史载,法海俗姓裴,是唐宣宗时宰相裴休之子。他初来金山时,寺庙倾毁,杂草丛生,半山崖有一条白蟒蛇经常出来伤人,百姓不敢上山烧香。法海勇敢地与白蟒斗法,将白蟒赶入江里。他燃指一节,立志修复古刹。在僧徒和周围群众的支持下,法海修庙盖屋重续香火,被称为‘开山裴祖’。法海圆寂后,弟子们在他坐的石洞里雕了这尊法海石像供奉他。现在看来,虽然金山寺不是法海禅师所创建,但是毕竟在他的一手努力下得到了重生,被尊为‘裴祖’也是理所当然了。”此时已经过了金山寺大殿、后院,但慧智并不停留,带领着三人继续往后山逶迤而行。边走边说,看来是一个颇为健谈的人。
而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慧云开口了:
“阿弥陀佛!大师所言极是,流传民间的《白蛇传》却使法海和尚成了自恃神通广大,干涉青年婚姻的千秋罪人,鲁迅先生在《论雷峰塔的倒掉》一文中也对法海和尚进行了猛烈抨击,嘲笑他是蜷缩在蟹壳内的小虫。二说孰是孰非,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身后是非谁管得,满场听说蔡中郎’,陆游的叹惜正好解析了历史和民间对法海的评价。其实在我国浩如烟海的历史中,埋没本来面目,‘享受’世人垢骂‘待遇’的远不止法海一人:《琵琶记》中的蔡伯喈,《秦香莲》中的陈世美,《钗头凤》中的赵士程…好在金山寺佛法无边,面对孰是孰非的矛盾自有化解奇招:法海洞前看法海,笑骂由人,但须施舍——往洞里掷钱,多多益善——也算是出家人‘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的章法,只要有钱,自可修庙,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没想到慧云一出口就是长篇大论,而且好像还颇为有理有据。
“哈哈!妙哉,慧云师弟不但有慧根还有灵性,是妙人一个啊!”众人大笑,慧智因为慧云也是慧字辈,理所当然的就认为是同辈。
说着一行人来到了山后的一个石洞口,洞口处正上方刻着三个大字“法海洞”。
“阿弥陀佛!老衲任务到此为止,剩下就看各位的了!”说完,慧智偷偷塞给勇慧一张纸条后告辞而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