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战听完曹君的分析,冷静的说道:
“只凭分析和推理,我们并不能站得住脚,现在关键的是需要证据。如果拿到证据,我管他严尊信或是血麒麟,敢算计我者,我也要他尝尝报复的滋味!”
“证据目前正在寻找,这么多人相信对方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我们已经派陈庆东、党青卫、赵天意三人着手跟踪了,估计很快就有结果。”张天扬立即接口道,他也是非常的震怒,但是在这几个人面前又不能表露出来,他已经把杭州当做自己的家了,带领妻儿全国漂泊了近二十年,如今心愿达成,他也想着追求安稳的生活,已经把顾氏祖孙当做家人看待。
严尊信虽然也来到了杭州,但是对于严永明所设计的阴谋没有丝毫参与,他放开手脚让他一展抱负,培养一个接班人,其实并不容易,这也是他用人的高明之处。他来了一是给弟子安心,如果真有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他才会出手,二是他确实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在严永明撤退后不久他就离开杭州,留下一个江湖上没人知道的陈庆和独自在杭州打探下一步消息。带着严啸天,二人来到了上海。一下火车,他就在火车站附近一条僻静的小街上,对面前的严啸天严肃的说道:“从现在开始,给你两天时间,无论用何种办法,自己到达徐州。两天后我自会在徐州找到你,如果你没有到,我会等你一天,一天后再来不到,咱们师徒缘分已尽,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就走了,他也是不忍心,但是严永明就是这样训练出来的,必须给他增加磨难。
“唉!我是不是老了,心就软了,当年的永明可是用一天的时间,这次就给了啸天两天!”他边走边感叹。他这次来上海,对他来说,是为了心里的一个秘密,十年了,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了,听说她已经死了三年多了,今天可是让她刻骨铭心的日子啊,去看看她吧!
洪帮,老子又来了!
听说,那个没用的虎王已经变成了醉虎,真是好啊!
严尊信嘴角挂着残酷的冷笑,当年我无意间下的一步棋,没想到让你们兄弟三个隔阂了二十多年。老子这辈子没结婚,也值了!
冷断云依旧拿着一个酒葫芦,酒葫芦里装了两斤绍兴黄,来到了长风岛后山上的一个墓前。
三年多了,只从素素死后,每天他都要喝酒,高兴喝,不高兴也喝。
每年的今天他都会陪在素素身边,不论她是不是索道然的妻子,每年的今天他必须陪她一夜,当然每年的这一夜都是三人一起坐到天亮。
每年如此,从二十多年前那一夜开始,每年都是三人在一起呆一夜。他坐着喝酒,索道然陪他,秋素素为二人添酒加菜。
一坐一夜,第二天他便飘然而去。
“道然,二哥看你来了!咱们兄弟近五十年了,在一起生死劫难渡过了无数次,想不到最后还是你走在了二哥的前面啊!
兄弟,我知道你不喝酒,只有每年的今天才陪我喝,来,咱们喝着!”
说着,拧开酒壶,洒下了半壶在地上,然后仰脖猛灌。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四个小菜,
“素素,大哥就喜欢你做的菜,你最拿手的四个菜大哥我现在都会做了,今天带来让你尝尝大哥的手艺。当年,大哥对不起你!这句话在我心里憋了二十多年,都快三十年了!你生前,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说的,你想说那不是你的错。可是,大哥我……我心里难受啊!虽然三年前在你墓前终于有机会给你说了,但是今天大哥再给你说声‘对不起!’,都怪大哥当初没有保护好你!……”
半夜了,冷断云依然在那个墓前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哽咽的诉说着,有时用拳头猛击地面,状若疯狂。如果洪帮上下平时看到的冷静如山的虎王今天如此的失态,恐怕大家都会跌破眼镜。
冷断云低低的呢喃突然停住,神情顿时一顿:有人来了!
三更半夜的,来人道长风岛上埋藏洪帮各帮众骨骺的地方干什么?
来人虽然小心异常,行动诡秘,但冷断云何许人也——黑榜第三高手的地位至今无人撼动,即使再小心,在他面前想不露一点痕迹地出现,真是比本拉丹炸世贸大厦都难!况且冷断云处在下风头,来人身上的气味顺着风势比声音更早进入他的鼻子。
二锅头的味道!来人应该是北方人,身上没有汗腥脚臭味,也没有外地泥土的气息,应该来得很从容,不是急赶路来的。
冷断云闭上眼睛,闻着听着来人的各种信息。
脚步很轻,功夫不弱,不!应该说很强。身高和凌天相似,体重相似,只是功夫要比凌天胜上一筹。来人气息连绵悠长,呼吸三长一短,想来修炼了一门独特的内功。双腿落地有力,腿上功夫应该不错。
此人虽然步履轻盈,但是却不急促,几乎有游山玩水般的悠闲。
轻敲月下门,疑是夜归人。
漫逛月下墓,疑是盗墓贼?
但是按照盗墓贼的行规来看,至少得两个人才对啊,这么一个人,难道是掘墓者?也没有拿工具啊!没有容他多想,来人已近,看来就是冲着索道然夫妇二人的墓地来的。
“来者何人?再往前一步,后果自负!”
冷断云霍然站起,来人功夫不容小视,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稳胜对方。
严尊信穆然止步,他岂会没有发现有人?只是他处在上风头,判断不是很准,按他的思想,阻挡者杀之!没有想到天不遂人愿,竟然碰见的是“铁衣断魂掌”冷断云,他来洪帮最不想碰见的人之一。在来之前,他已做好准备,戴了一顶帽子,平常很少带兵器的他今天很小心地带了一把软剑缠在腰间。
醉虎也是虎,虎威尚在,他不想泄露行踪。
现在看来,今天想看看那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女人,即使在她死后,目的也达不到了。
那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