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莫子邪紧紧抓着她的手,久而久之,都有些颤抖。
他该激动吗?是啊,终于找到她了;他该高兴吗?是啊,她就近在尺尺,伸手便能抓住
可是为何,心里面又酸又疼?她竟然已为人qi!
就在气压沉入谷底的时候,馆玥狐疑的望着他俩,若有所思的问道:“莫不是你们认识?”
这一问,大家就又沉默了。尤其是那些心知肚明的人,肠子里面简直百感交杂,剪不断理还乱呢。
莫子邪目光灼灼,嘴角干涩的勾起,沉沉的道出三个字:“不认识!”真希望,从来就不认识。
放心的吐了口气,陶夭夭差点被憋坏掉了。幸好幸好,他没有当众揭穿自己,否则真不晓得会不会死的很难看。
“不认识那还不放手?”清凌的目光微微含愤,莫逸走过去逼视于他,面无表情却掷地有声的喊了句,“皇叔!”
呵,皇叔?唤的如此真切!抬眸与他对视,嘴角勾起的笑,还未绽放就已凋零。莫子邪缓缓松手,先是指尖,再是指关节,最后整个的抽离
仿佛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突然有种再也抓不着了的感觉。可这种近似于落寞和孤楚的绝望,是他所不愿见到、也不愿承认的伤痛。
“你叫陶夭夭?”像是讥讽又像是欣喜,总算知道你的名字了。莫子邪浅浅的抿唇,惨淡的笑靥里掺着迷醉的憧憬,“陶-夭-夭!本王记住了。”
“记住我做什么?”莫名奇妙的望着他,陶夭夭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他该不会是想报复我吧?本小姐有那么招人喜欢么!
破天荒,莫逸这回并未当场发怒,反而冷静的有些过分。拉起陶夭夭的手,简单做了个福:“皇爷爷,皇奶奶,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就先带夭夭回去歇息了。”
莫傲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恩,朕也有些乏了。你们全都退下吧。”
“谢皇爷爷,莫逸这就告退。”道完,也不管陶夭夭了,跨开步子径直朝殿外走去。
“相公,等等我啦。”恨恨的瞪他背影,陶夭夭马不停蹄的追了出去。
相公?是啊,相公呢!莫子邪木立在原地,涩涩的咀嚼着
天幕上,明月高悬。空气中,凉风微微。眼见着已经到了夏末秋初的时候,这样的夜晚自然有些晓来风寒的味道。
书房里亮着灯火,久久都未曾灭去。陶夭夭立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偶尔也会不规矩的踮起脚尖跳起来张望。实在气不过的时候,就俯身捡几块小石子,然后重重的朝窗棱上面砸去。
绿碧陪在她身侧,见主子没有回屋的意思,于是柔声劝道:“娘娘,还是把风衣披上吧。否则会着凉的!”
“绿碧,你说那家伙最近都在忙些什么?”陶夭夭愤愤的收回脚尖,心里气呼呼的咒骂:这个莫逸实在是太可恶了,同在一个屋檐下居然可以十来天不跟她说上一句话,见了面也只是匆匆的擦肩而过,跟陌生人似的连个招呼都舍不得打上半个。
绿碧笑了笑答:“听说皇上这阵子有派很多任务给皇长孙。奴婢估摸着这会儿殿下应该是在处理公文呢。”
陶夭夭好奇的问她:“你觉得莫逸他厉害么?”
绿碧心里惊呼,主子竟然直呼长孙殿下的名讳!
“没听见我说的么?”见她呆呆发愣,陶夭夭不厌其烦的重复:“你觉得莫逸厉害么?”
“哦。”绿碧好不容易回过神,微微抿唇笑道,“奴婢有听太子妃说过,长孙殿下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射御书数样样精通,不仅能一目十行而且还过目不忘,既有大将之才又有王者之风。”
“哦?”听她说话的语气,倒是挺崇拜的样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那不是女孩子家才要学的玩意么?陶夭夭叹了口气,“是吧,倒也算样样精通。可就是不会武功,不够度量。”
完璧尚有瑕疵,更何况是人呢?绿碧摇了摇头,提示性的分析着:“不知娘娘有否留意到,好像是自从上次饕餮盛宴之后,殿下就开始漠漠然的待人处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