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莫逸掌拍桌面,力道之重震得杯中酒水四溅。众人循声望去,由刚才的议论纷纷顿时变成惊若寒蝉不敢吱声。
剑眸凝霜,冷冽森寒。斜睨的余光扫在百官脸上,警告意味杀气十足:谁若再敢笑,我就灭了他!
那种令人毛骨悚然、挫骨扬灰的眼神,让群臣不敢抬眸与之正视。好像下一秒,他们就要被炮烙或者分尸,下场会死的绝对凄凉。
稍后,莫逸竟轻轻抿唇,笑容可掬的出席,缓步走到陶夭夭面前。
“爱妃怎么这样淘气。又不是大过年的,就这么急着想要给皇爷爷叩拜请礼么?”探出食指去刮她的鼻梁,莫逸宠溺的凝视于她,当着众人的面打情骂俏起来,“又或者,根本就是急着想要见我啊。才分开这么一小会,就忍不住想念本殿下了么?”
嘴巴张得奇大无比,陶夭夭吃惊的望着他,腮边溢出的笑又咸又苦又怪异。这个家伙到底在干嘛呀,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如此暧昧的言语来,也不怕失了身份、丢了颜面。
笑不可遏的伸出双手,直接将她从地上抱起。莫逸搂她入怀的刹那,触到她微微瑟抖的身体,心蓦地泛起阵阵酸楚,还夹带着些许莫名的愤怒。
任何解释也没有,就连客套话都不曾多说。莫逸紧抱着陶夭夭,面无表情的回到坐席上。
“你生我气啦?”陶夭夭呆呆的锁住他,虽然这个男子面色沉稳,静若菩提。可她却感觉得到,箍住自己的那双手紧的都有些勒人。所有举动仿佛都在告诉她,即便是全人类都鄙弃你,本少爷也会宠着你的。
“没有。”他淡淡的答,指间又收了几分力。明明是要放下她,却相反的抱得更紧了些,“挨着我旁边坐下。”
“哦。”陶夭夭低低的应着,心里却是暖融融的。仿佛大雪天,靠在了烧着的木炭旁边。整个世界,装的满满的全都是他。
令狐睿观战了半天,心里又是急又是惊。瞧着现在的态势,陶夭夭丢了脸面,莫逸似乎比谁都还要气愤。这两个人,究竟已经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是感情越来越好了,还是只是表面上的和谐?
当然,打从心底,他更乐意看到后者!
“皇爷爷,娘子最近身体有所不适,这喝酒行礼之事就由孙儿来代劳吧。”莫逸举起酒盅,痛饮了不下十盏。
“既然皇孙媳妇儿身体不适,就该留在府中好生调养。能来殿上跪安行礼,已经算是至诚至孝了。众爱卿如何看待啊?”莫逸今天的表现甚有几分王者风范,竟让莫傲回想起四十年前的自己,风华正茂、傲视天下,仿佛谁都不放在眼底!也许就是这种类似的相近,莫傲心里头对这个皇长孙是分外心疼外加喜爱异常,于是拐弯抹角替他说起话来。
“吾皇圣明!”皇帝都开了金口,众大臣岂敢再有异议。
馆玥笑了笑,开始劝酒道:“既是如此,大家何不痛饮几坛。来来来,本宫先喝下这杯酒,众位卿家今晚定要开怀尽兴不可啊。”
“臣等恭敬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道完,酒宴上再次喧哗沸腾起来。
莫子邪顾自喝着闷酒,余光时不时瞟到莫逸身旁的亭玉佳人。那对斜斜挑起的柳叶眉,那双似怒非怒的荧光眸。紫纱掩映之下,究竟藏着怎样的一张绝色容颜?
几乎从她踏足集英殿的那刻起,莫子邪的眼神就在她身上扎了根似的移不开去。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他认识!
可这谜底,要怎样去揭开呢?莫子邪陷入了沉思之中。
宴会上竹罄欢歌,琴瑟鼓箫,喜庆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