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言|情|小|说邓力昭呆呆的望着桌面上的烟灰缸。脸色难看的像是出土文物。经历了夏商西周的风霜,汉唐宋元的雨雪,早已折腾的光华渐没。幸亏坯子好,还能看。
佟铁河也不出声。两个人对着抽烟,已经坐了一个多钟头。
力昭看了看表,欲言又止。
“逢约会便要人等,这也是你给惯的毛病。”佟铁河掐灭了手上的烟,“甭担心,她说了来就一定来。”
力昭苦笑。
短短的一个月,十八层地狱层层历练过了。还是从天堂里给一脚踢下去,跌到最低处,再一点一点的往上挣扎。这其中的苦楚,他半分都不愿记起。
他不怕低到尘埃里去。只怕从此站不起来。可是站起来了,一身的肮脏,如何再去拥抱她?
想想都觉得该死。
回国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自飒,可是根本见不到她人。在一起这么多年,要死要活的场面都经历过几回,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令他不知所措到了极点。
他明白,只是他存着一份妄想。
妄想自飒,能许他一个什么……比如说等待,比如说……未来。
真的,也只能是妄想。
佟铁河看着力昭。
“你别这么看着我。”力昭烦躁的狠吸一口烟。
“没有别的办法了?”佟铁河眯了眼,有些懒洋洋的。
“你觉得当年自端的大伯要是有别的办法,会把自端嫁给你嘛?”力昭吐出一口烟,话丢出来像是掷飞刀,“全TM身不由己。”
铁河不动。力昭说的是实情。他自然是知道的。力昭不用拿佟景两家联姻的例子做比,他也了解什么是不得已。然而他还是不希望力昭走到这一步。但以他的能力,能帮,不方便出手;以他的位置,能说,又不方便开口。
这种无力感撂在这里,让他格外的不自在。
力昭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我是活该。活该下十八层地狱。我只是心疼飒飒。”
铁河哼了一声。
“你欲仙欲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飒飒?”
“喂!”
“你还别怪我说的难听。我说的难听至少讲在你面前。你知道外面怎么传的?”铁河转过脸去,看向玻璃墙外面,“我也懒得嚼这舌根儿。总之你自个儿看着办吧。这些年替你收拾烂摊子也不知道收拾了多少回,我也腻了。好死不死的就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