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皇宫不能久呆,潇王阻止了这一次搜身,谁知还有没有下一次?
下一次会不会有更大的莫须有罪名扣在她脑门上,就像过去的噩梦?
“彬彬,皇兄过于小心谨慎,不是真的要怀疑你……”望着她眼里的怒火转成冷厉,他知道她又想起以前的冤屈了。那一截新生的黑发证明了她当初有多无辜,然而,他能理解一国之君的作法,想为皇兄说点好话。
“不必说了,我都知道!”扬手制止他继续为龙鸿焱开脱,她不耐烦地道:“我出去透透气!”
“彬彬……”
“我知道,我就在锡裕宫内走走!”走到门口的她顿了顿,没有转身,留下话让他安心,继而迈脚出门槛。
他没说出的意思她明白,只有锡裕宫内才是她可以随便走动的范围,一旦出了这里,就很难说会碰到什么人,给她什么脸色或遭到冷嘲热讽。
她自嘲地想:毕竟,她曾经是这后宫中的一员,被冠以出墙红杏的骂名打入冷宫之后一段时日竟可以得到皇上指婚,要嫁的人竟是潇王,坐的还是正妃之位,这等不可理喻之事让人想不揣测都难,更何况那些曾经与她不和的宫妃呢?
走在长廊下,她挥手让周围的宫人全退下,只留窦秀陪着。
“秀逗,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她也只有窦秀可以直诉心里的苦闷,她已经当窦秀是心腹了。
“当然不是!”窦秀摇头,安慰道:“姑娘性情直爽,从不假惺作态,有异于大多数女子,也比大多数女子好上数倍!”
“谢谢你!秀逗!”她回转身,正视着窦秀,问道:“如果有一日,你可以脱离皇宫,你愿意出宫去吗?”
窦秀一怔,秀气的眉毛向中间推挤,悲凉的开口:“我家有两个弟弟,一个自小病弱,大夫看病拿药都要钱,另一个苦读十年立志要考取功名,我父母只是普通农家夫妇哪有那么多的银两供一个看病另一个上京赶考的花费,所以,为了弟弟,我签了十年的宫奴mai身契……”
她拍拍哽咽的窦秀,安慰道:“没事,既然是mai身契,总能赎回来的!再不然,让潇王把你弄到宫外的潇王府去,宫里的人太复杂了,除了那些想爬上龙床的女人,我看,每个人都是在战战兢兢过日子!”
“奴婢不是那种人……”窦秀急着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问你!”
“蓝姑娘……如果可以赎身……奴婢愿跟着姑娘,伺候着姑娘,做牛做马以作报答!”说着,窦秀就要跪拜谢恩,被蓝彬拦住了。
“跟着我不用做牛做马,但也不一定就是享福,还有可能有危险,你得想清楚了再决定!”
窦秀想也不想地拼命点头,她看够了宫里的黑暗面,做梦都想着有朝一日脱离皇宫,有机会的话还想能回老家看看年迈的父母,看看乖巧懂事却被病苦折磨的弟弟,看看心比天高壮志凌云的弟弟……
蓝彬笑笑地拉起她的手,指着远处的天空,道:“看那,不久后,你就可以处在那一片天空下,开始你崭新的人生!”
窦秀擦干眼泪,望着她所指的那片天空,顿时,灰暗的天空仿佛划过亮光,她对未来的崭新人生充满了希望。
蓝彬微仰着头,对未来却没有言语中的那份信心。
或许,窦秀出宫后能有一份崭新的人生,她自己就很难说了!毕竟,她现在想出宫还得靠另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是她最不想去依赖的,目前却只有他可以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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