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雪失望之情转瞬即逝，拉着刘言道，“程姨，你忙你的去吧，别管我们了。言哥，走，我们上去。”
“不了，我得走了！”刘言婉拒道，“我就请了半天假，改天吧。”
“不要嘛，就坐一小会都不行啊。走啦！”何雪挽着刘言不放。
何雪的闺房里放满了芭比娃娃，小浣熊，墙上还贴着好多明星的海报，其中好几张是雪莱。书桌上摆满了精致的小玩意，风格迥异，书架上除了成打成排的漫画书，还摆放着不少相框，单身和合影的都有。
“这张是？”照片上的刘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背着熟睡着的何雪走在绿荫葱葱的山道上，照片拍的不怎么清楚，采光也不好。还待细看，何雪一把抢过刘言手里的相框，藏到身后。
“哦，我记得了，是去年夏天！”刘言恍然大悟道。那次，自己和曾碧随旅行团去天柱山旅游，何雪非要跟去当电灯泡，结果这丫头在快到山顶的时候太活泼了，扭伤了脚，害得自己一直背着她走了三四十里山路上，整整四个多小时，回到旅馆后浑身上下骨头都散架了，这丫头倒是安安稳稳的睡着了。那次哪里是旅游，分明是负重越野。相片是曾碧拍的，说是以后小丫头还要来做电灯泡的话，就拿这取笑她，小丫头知道后一直嚷着要删掉，居然还冲洗出来了。
“恩，是的。”小丫头慌乱的将相框塞到抽屉里道，脸色绯红。
坐着聊了会，看看快十点了，刘言站起来道，“行，我该走了。”
“哦，好吧。”何雪见刘言执意要走，失落之情溢于言表，坚持将刘言送上车。后视镜中，刘言看到何雪一直站在门口直到自个儿拐弯。
到家后坐在沙发上抽了几支烟，刘言打了个电话，曾碧依旧没接听。想想买房子的时候是两个人，现在只能一个人住了，悲伤情不自禁的蔓延开来。刘言不愿在家多呆不下，就着昨日的剩饭热热扒了几口，便出发去公司。到公司的时候，正好是午餐时间，大伙都去了食堂。
打开聊天记录，张羽这小子果然把他自己昨天的八卦全盘推翻了。工作邮箱中还有封欧阳倩的Mail，还是昨天发的，内容是今天下午两点半，让刘言去她办公室，两人开会确定项目需求。
附件是客户的需求大纲和欧阳倩写的需求报告，虽然刘言和她不对眼，但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写的东西倒是条理清晰，意思明确。
“言哥，来啦！”“吃完了？”一听声音刘言就知道是谁。
“是，那个，那个”“这是她的电话，我已经发给你了！”
“头，就这样？有没有给兄弟我多美言几句？”
“昨天都给你铺了路了，还要怎么样，你小子这种事不是很轻车熟路的么？”刘言白了张羽一眼。
“是，是。谢谢啦！”“小子你可得行动快点，我打听清楚了，人家只在国内呆十天！”
“什么呀，头你耍我啊！”张羽一听顿时泄了气。
“嘿！”扭头见张羽夸张的抱着脑袋那衰样，刘言一乐，谁让你昨儿个给我惹事了。
下午两点二十五，刘言捧着笔记本敲响了欧阳倩的办公室。
“请进！”
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办公桌前的欧阳倩正在进行远程视频会议。抬头见是刘言，倩手一指示意先坐下。欧阳倩一脸优雅的笑意，叽里呱啦用流利的英语交谈着，刘言勉强能听明白，好像她之前负责的项目客户反馈非常好，那边的人还在为她的离开感到惋惜。两点半，欧阳倩准时的退出视频会议。
刘言一直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只有在单独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变成融化不了的冰川。不过看的出她的确是公私分明，对刘言需求报告中提的建议和修改，倒没有太多的刁难。两人躲在各自的笔记本屏幕后面交谈，看不到对面脸上的表情，言语中也没有任何感情波动，连啊，哦之类的感叹词也没有，办公室中的气氛严肃，也有些压抑。
刘言心道快快结束了吧，这太压抑了，相当的压抑。
“主人，来电话啦”讨论结束，正在欧阳倩做总结的时候，刘言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摁下接听，抱歉的看了眼因为山寨手机中传出的稚嫩调皮的童音而眉头微蹙的上司，刘言赔笑道，“对不起，接个电话！”
“喂？”“是我，何雪！”虽然用手捂住了手机了，不过山寨机的音响就是够强悍，嗡嗡直响。“哦，有什么事吗？我在开会。”“啊？那我一会再打给你！”“别，我一会打过去！先挂了！”
挂断电话，刘言松了口气，抬头发现欧阳倩表情复杂的盯着自己，轻蔑，敌视，玩味，兼而有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