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月嬴没想到，记忆里一个完全不对他胃口的人，会在他在树上假寐时，突然跑来准备翻墙。
他就饶有兴趣，打算逗逗她，说着，要不要一起闯荡江湖。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原本像个书呆子的千绥眸子里那么狡黠，像是一个小精灵，从千绥生命里活了过来。
一直到现在，他发现千绥完全变了个人。
现在的她极端危险，却让他怎么都提防不起来。
她对他太过于温柔。
真的说起来，月嬴更喜欢现在的千绥。
他不想去读从前的千绥眼里的哀戚，不想看着千绥一天又一天自闭，活在别人的掌控里，连哭泣都不敢被人发现。
何况他现在也知道千绥是女生了。
月嬴才更明白她到底有多不容易。
在皇宫这么险恶的地方女扮男装活着，被发现就是死，哭笑都无法做主，说的话言不由衷，却还是因为过人的聪慧而被白洺国忌惮，加以毁灭。
她在皇宫活的很难受吧，小小年纪眸子里就满是悲哀。
但在世侯府又如何呢，被皇帝眼线时时刻刻盯着，只能看些无用的书，做着无用的事，日复一日的枯燥，不能哭不能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千绥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但月嬴还是对她感到高兴的。
也许……也许从前的千绥已经真的死掉了，她解脱了，有人代替她好好活着，何尝不是很好的结局。
或许她真的变了，看开了很多，也值得高兴。
“啊……好烦……满脑子都是她。”
月嬴觉得脑壳痛，使劲晃脑袋免得青谣在他脑海挥之不去，最后晕晕乎乎的睡过去。
——
“早呀。”一大早的，青谣笑吟吟跟月嬴打招呼。
但月嬴看上去气色一点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