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无数种念头涌到容华的脑袋里。w-w-w.Lk为什么富贵会这么认定了自己?沐容雪歌会不会答应他的请求?真的嫁给富贵自己会不会有好处?自己结婚生子?还是利用富贵继续往上爬?又想到贱民的身份,按照大明朝的规则,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富贵能不能帮助自己成为第一个打破这个烂规则的人?
富贵见容华不说话,手劲儿不自觉的就加大了。容华猛地甩开他,嘴里发出咝咝的声音,摇晃着手。见富贵眼睛快喷出火了,突然反应过来。
从见到他开始,自己一直想着的是如何利用他。从他清楚的表达了对自己爱意之后,自己一直想着的是如何尽量小的去伤害他。可是他,他对自己,终究是很好的吧。他担心自己,紧张自己,以他的方式保护自己。
容华打了个冷颤。
当她在大四毕业时,相恋三年的男友没有说再见就再也没见以后,当她疯狂的在两年的时间换了七个男友以后,当她天天和上官洪的一个妻子二十多个女友n个前女友以及x个未来女友打交道的时候,她还相信爱情这种东西么。
上官洪说,你们年轻人,相信一下爱情也无所谓,相信一下对你好的那个人也没有坏处。
容华头疼了起来,看着富贵的脸不知所措。却没有注意到因为自己的叫声又返回来的沐容雪歌,正在自己身旁满脸期待的等着她的答案,他一脸感兴趣的笑容,就好像刚才提出问题的是自己一样。
富贵的眼睛里,只有容华。容华的眼睛里,一切都变得模糊。沐容雪歌的眼睛里,有两个人在上演一场好戏。
屋顶上黑衣人的眼睛里,这正是绝佳的机会。w-w-w.Lk
当时屋子里的情景是这样的,门在六点方向,沐容雪歌在四点方向,容华在正中间,富贵在十二点方向。
当门外一把剑飞速朝着沐容雪歌刺去的时候,富贵条件反射般的,极其迅速的,一把推开容华,搂了沐容雪歌滑到一旁。
他把容华推向地,正是五点地方向。
如果是电影地话。这一定是个慢镜头。发丝一点点的偏移,眼神一点点地冰冷,容颜一点点地清晰,时间一点点地流逝。镜头,一定会定格成记忆。
容华就觉得眼前地一切都晃动起来。一股极大地力道把她推向一旁。然后背后一阵冰凉。从皮肤,到肌肉里,到血液里,到心里。紧接着。便是疼痛,从外,到里。她低头。看见自己身体里穿出的剑尖。血一滴一滴。真慢。
容华还没有相信爱情,也没有跌进爱情里去。她正在因为要不要打开这扇门纠结,正在担心自己终究可能会对不起富贵,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尝试一下两个人一起往前走。
原来。她不过还是个女人而已。
汹涌而来的痛疼淹没了容华的思维。大浪滔天的脑海里,所有的念头都被击打的粉碎。根本就再无原型。
黑衣人没有停顿,迅速抽出了剑,转身朝外飞去。
富贵没有停顿,身形一晃,那把沾满血的剑已经到了他的手上。门外,哗啦一声,有什么掉进水池,淹没了黑衣人短促的、痛苦的、绝望的叫声。
水蛇翻腾着,跃起,落下,再跃起,再落下。它受到了惊吓。
上官洪啊,你终于欺骗了我一次。w-w-w.Lk容华再站不稳,只觉得累,眼睛慢慢闭上。
富贵眼睁睁的看着容华朝后跌倒在地上,却一动不动。他自己,也傻了。
沐容雪歌没有傻,也没有受伤,没有任何改变,包括脸上的笑容。他走到容华身边,蹲下,笑着看容华。容华闭了眼睛,看不见他,也没有心思搭理他。
所以有些话,不是可以乱说的,有些便宜,不是随便去贪的。她还是替他,挡了一剑。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她是不能欠他什么的。
沐容雪歌的手,轻轻抚上容华的伤口,一点一点抚摸,他的手指,沾满了鲜血。突然用力按了下去,容华本来已经麻木一些的痛疼便突然尖锐起来,她咬了嘴唇,硬是没喊出声。猛地睁开眼睛,对上沐容雪歌探究玩味的眼神,冷笑着说:“有意思吧。我,我告诉你,很疼,很舒服。你,你再按,使劲儿。我喜欢呢,疼才有意思,舒服。”她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词,自虐式的笑了起来,挑衅的看着沐容雪歌。
头一次,沐容雪歌的脸变得没有笑容,他的表情和他的眼神,终于相符了。
容华笑了,原来变态的人,就怕你比他更加变态。她笑着看沐容雪歌,嘲笑,胜利者的微笑。然后笑着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两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