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翻入的这个窗户属于一个厅卧通连的大间。家具摆设得非常清爽,墙面、地板一尘不染,整个房间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郁金香的气味。
林海走进卧室,只见一张大床摆置在正中,床上放着一个毛绒绒的狗熊,没有人,却有一床薄薄的棉被。林海摸了摸棉被,发现还有一点余温,看来这个房间是有人居住的,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并不在房中。
床头的梳妆台显示出这个房间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女性。
“林老弟,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这里没有人居住。”赵全泰在客厅说。
“呵呵,你错了,这里是有人的,不过暂时不在。”林海从卧室慢步走出来。
“你怎么知道?”赵全泰问。
这个房间虽然干净,但干净不代表一定有人居住。像澳门总督这样的大官,肯定雇佣了不少的佣人,将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是理所当然的。赵全泰看不出哪里有什么蛛丝马迹能够支持林海的观点。
“我当然知道。这很明显,只要你仔细观察。”林海笑了笑,顺手拿起一个挺大的装饰花瓶,一边转动着观看,一边说:“你看这个花瓶,想到了什么?”
赵全泰凑过来看了半天,茫然摇头:“有什么特别的?”
林海的回答很妙:“这个花瓶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干净。”
“啊?”赵全泰狂晕,这算什么答案?
“从家政学的理论讲,进行家具保洁的时候,只要求清理正面污垢,这个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但是你看这个花瓶,搽得很干净,甚至连花瓶里面都搽了,显然不是佣人打扫的。这就说明这里一定有人居住,而且这个人还有一点洁癖。”
“家政学你都懂?”赵全泰很惊讶。
“略知一二。”林海故作高深。
其实他懂个狗屁的家政学,他这还是忽悠学。所谓的理论不过是后世的一部电视剧《唐伯虎点秋香》里的桥段,那丫的唐伯虎偷懒耍滑,不想做清洁卫生,就拿这个糊弄华老爷。做佣人的如果真把这奉为金科玉律,估计离炒鱿鱼也就不远了。
“当然,我判断这房间里有人,并不只是因为这个。”林海继续说:“以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女人的卧室我只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人住。”
“既然有人住,那这人到哪里去了?”
“或许出恭去了吧。”
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的唠着。过了一会儿,突然传来嘎吱的一声,小厅的房门被推开了。林海向赵全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个人侧身躲在了卧室的门后。
一个穿着白纱睡袍,金色长发的女人走进卧室。
睡袍有些透明,她的身体曲线玲玲,在白色轻纱之下若隐若现,深得朦胧之美的精华,极具诱惑。林海以前画过不少模特,对女性的身体了若指掌,隔着衣服也可以看出来,这绝对是极美的女性**。
在后世,这样的身体说不定能刺激林海的艺术灵感,创作出一副还过得去的人体素描。
林海悄悄尾随上去,一把抱住她的腰,同时,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唇。
入手之处,柔软之极。林海只觉心中一阵荡漾。
“喔!喔!”女人拼命挣扎起来,嘴里发出一阵低呜声。
林海握着她的嘴将她转过身来,一把按在墙上,神色凶煞的低声喝道:“别叫,否则我杀了你!”
话音刚落,林海就觉得自己有点搞笑,对一个洋妞说汉语,不是对牛弹琴,浪费表情么?
“那个……听着,不要叫,不要动,不要害怕,我们不是恶人。如果你好好听话,我们不会伤害你,如何你敢喊叫,我就杀了你,明白?”林海这次用英语说。
女郎睁着惊恐万分的大眼睛,急忙点了点头。
林海缓缓松开捂着她嘴的手,这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女人来。她的容貌很美,肤色很白,眼睛是蓝色的,是典型的白种人。
“你不是葡萄牙人?”林海一愣,问道。
葡萄牙人虽然也是白色人种,但是由于当年伊斯兰政权通过入侵欧洲,地中海沿岸的国家基本上都受到冲击,长期的血统混合,令很多欧洲人都不那么“白”了。事实上,放眼整个欧洲,最“原始”的白种人——也就是金发碧眼的那种,只存在于北欧的挪威、丹麦、瑞典这些国家,德国、奥地利也有一些。
“我是德国人,我叫卡珊娜。”女郎回答。
“可是这里是澳门总督府,你不是葡萄牙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林海不解道。
“你也不是葡萄牙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女郎笑着反问。
她笑起来很美,还有一点天真烂漫的味道,这让林海感到很失败。他两只手臂撑在墙上,将卡珊娜靠墙压着,板着脸恶狠狠的说:“你竟然如此和我说话?难道你不怕我吗?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要把你先奸后杀,剥光衣服吊在窗台上!”
卡珊娜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说道:“你休想骗我,我知道,你并不是什么恶人,你是一个善良的绅士。”
林海愣了一下。连这都被看出来了,林海再一次感到自己真的很失败。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的眼睛。”卡珊娜眨了眨眼:“因为你的眼睛很清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