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正在喘着气的赵全泰听到机关转动的声音,心中黯然,心想:还没打够?
然而,这种黯然很快变成了狂喜,因为走进密室的并非是张金堂,而是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留着板寸短发,看起来无比帅气的年轻人——他在横海号上结识的好兄弟:林海林公子。
林海快步走到赵全泰身前,将锁住他手脚的铁链一一扯断,扶住他孱弱的身体,问道:“老赵,能不能走?”
赵全泰愣愣的看着林海,这个堂堂七尺男儿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曾经,张金堂也是他的朋友,他的兄弟。可是当他被张金堂扣押、毒打,他心如死灰;对朋友和兄弟这两个词,他恨到了极点。
现在,这两个词又回来了。
他的朋友,他的兄弟——林海林公子又回来了。
这个“又”字用在这里似乎很不恰当,而“回来”两个字也用得很不适合,但此时的赵全泰就是这么想的。
“老赵,你干嘛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你这是演的哪一出?”林海笑着说。
“林老弟,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朋友?”赵全泰肃然道。
“朋友?我对朋友的理解是:为朋友可以两肋穴刀,为女人可以穴朋友两刀!”林海笑嘻嘻的说。
“啊?”赵全泰愕然。
“好了,开个玩笑而已,表情别那么严肃嘛。怎么样?能不能走?要不要我背你。”
赵全泰活动了一下关节,说道:“不用,都是一些皮外伤。”俯身拾起地上的一堆破烂衣物,又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对赵全泰的举动,林海感到有些意外,他实在不明白,捡这么一堆破烂衣服干什么?
……
伤不至筋骨,对赵全泰这个武人来说,影响并不大,两个人很容易就离开了总兵府。
这时已经接近凌晨一点,街道上几乎没有人,所以赵全泰虽然**着上身,却并不显得扎眼,也可以说无眼可扎。
回到客栈,两个人施展轻功,翻入窗户。
慕容燕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这时正闭着眼睛趴在桌上小憩。林海的那件黑色休闲西服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她的头边。
练武的人,即使在睡梦中也是有警觉的,慕容燕听得身后的窗户传来声响,眼睛立刻睁开,手中寒光一闪,转头低声喝道:“谁?”
“别紧张,是我。”林海正说着,这时赵全泰也翻了进来。
“赵大人?”慕容燕喜形于色:“林海,你做到了,你把赵大人救了出来。”
“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你最有本事,最天下无敌的老公。”林海走上几步,搂着她的肩膀,涎着脸说。
慕容燕和林海相处了那么久,哪里不知道“老公”两个字的含义,当下微微脸红,将他的手推开,说道:“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弄一点水喝。”
“有没有酒?”赵全泰嘿嘿一笑。
“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想喝酒?”慕容燕瞪了他一眼,走出房去。
很快,慕容燕端着一个盘子回来了,里面赫然放置着一只烧鸡,几个小菜,一个酒壶,不过那酒壶里装的怕不是酒,而是白水,否则赵全泰这个酒鬼只消一闻就知道。
“哈哈,还有鸡肉啊!”赵全泰大喜,摩拳擦掌,馋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在厨房偷的,知道你饿得厉害,快吃吧。”慕容燕说。
“哎,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林海撕下一支鸡翅膀,摇头晃脑的说。
“我是海盗,杀人不眨眼的海盗,不是贼。”慕容燕冷眉瞪眼。
……
赵全泰吃像极差,可说是口沫横飞。慕容燕别过脸去,意思是别说我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