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老子最近这眼皮子老是跳,你给帮着瞧瞧,这不是个好事吧?”一大清早的,铜锣寨里大寨主全德宝就找来了正在晨练的李军师。也不知咋弄的,自从跟了自己的贵人张小浪大哥后,全德宝就老是发噩梦,早上起来不是眼皮跳,就是心神不宁的,总觉着有什么掌控不住的大事儿要发生。
“唔,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这是左眼跳,要当心破财。”李军师煞有介事的掐吧两下手指算计一回,蛮有把握地说道,“俺觉着吧,到了司令的这个位置,些许小的财货已经不在话下,恐怕这破财的卦象,当应在队伍上啊!”
“这——,嗨!”全德宝张嘴想说一通,可却终究只冒出了一声长叹:虽然看起来自己现在队伍强大了,兵强马壮的,可自家事自家知,这队伍多了那也是多了小万把张吃饭的嘴啊,每天的吃喝拉撒就是一笔不菲的开支,难怪自己眼皮子直跳呢!
眼目下,自己除了张小浪大哥那边的支持,也就只能送点明贴,跟周边的地主老财们周旋点儿,压根就没有个正经的营生收入。这样下去,势必不能长久,看看前一段儿不断逃跑的喽啰就知道了。
“司令,前天精细鬼可是从栗山回来了,那边现在发达的很大,开集一晌午可就见收了一箱子的摊位钱。精细鬼猜测恐怕得有千把大洋。”李军师说的真真儿的,就好像那一箱子大洋就在跟前儿似的。
“那是块风水宝地啊,哎,俺们是看得着,占不着——没那个福分哪!”全德宝气恼地跺跺脚,想当初那块地方可是他先占的。就在这中王山的中段来说,撇开南北的垣曲县城和横岭关不说,再也找不着像栗山这样的集镇了,依山傍水,驿道连通,镇子上老字号的百年店铺好几十家。虽然常驻的居民不多,可每年春秋两季的时节,那可是能吸引成百上千的客商前来做生意的。春季的山果、野菜、草药,秋季的飞禽走兽、皮子、腊肉,可都是钱哪!还有那些跑江湖、唱大戏的,趁着每年的庙会、年节,一来就是十天半个月,搭台开锣,引动山里老老少少汇聚在镇子上热闹的很啊!
“福分一说,虽说可信,但也不能全信。”李军师当然看出了全德宝的不甘心,马上不惜打破自己坚守的道家信条劝解道:“一命二运三风水,这固然皆有定数,然也不是不可以转化的。古人还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的努力一旦到了,定然会感动上苍,赐你福运,搅动风水,重排运命术数。”
“噢?还有如此的说法?那你赶快帮俺说道说道,看看俺们需要哪些努力,也好改改气运。”全德宝大喜,一把拉着李军师坐下,亲手为他斟上一杯茶,追问道。
“必然啊!司令可还记得四个月前,俺们从栗山来到这铜锣寨安身,老朽做过什么啊?”李军师微微一笑,捻着稀疏的淡黄胡须问道,神色里显得高深莫测的样子。
“嗯,杀鸡,宰羊挂红布,放鞭镇压四方。”全德宝努力回忆着道。
“不错,说的都有,但真正的要点遗漏了——,与你司令有关的!”李军师依旧促狭地笑着,紧盯着全德宝的眼睛。
“与俺有关的——,嗯,当时呢叫俺默念自己的愿望然后,刺破中指挤出了两滴血——”全德宝转动眼珠,回忆出了当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