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拿着这个,这个就是开启巫王达斯特里囚禁之地的大门钥匙。”说着,马卡尔从怀里掏出一个立方形的晶体,晶莹剔透仿若水晶制成,寒意森森宛如坚冰凝固。而在晶体中央,是一只黑色的蜘蛛。
马卡尔把这枚晶体交到阿兰蒂尔的手上,似乎阿兰蒂尔与它确实存在着什么潜在的联系,也许是它所蕴藏的彻骨寒意刺激到了阿兰蒂尔,他的目光逐渐清澈了起来,重新拥有了自主的意志。
“明白了,我会去的。”他一转身,没有丝毫犹豫和停滞的走出了这房间,只留下一句话:“我只想知道,我究竟是谁!”
安娜贝尔身心憔悴的回到自己的寝宫,就倒床不起,任由艾丽玛婶婶百般安慰,还是流泪不止,期间数次因为悲痛而昏厥。
最后,艾丽玛婶婶也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只能在她床边守着,唉声叹气。虽然公主回来之后总是哭,什么也没有对她说,但是她是公主从小到大来最为亲近的人,又怎么能不明白公主的心意。
但是,王命难违,又有什么好说的呢。这些婚姻大事,历来都是被作为一种外交手段来使用,安娜贝尔的悲剧不是第一个,也肯定不是最后一个,所谓爱情,对于他们这些看似光鲜的王室贵胄来说,却是奢侈而易碎的瓷器。
更何况,她千挑万选的对象,居然是那个亚力克斯坦的独生子呢?唉!艾丽玛婆婆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望着公主茶饭不思、悲痛欲绝的样子,她也伤透了心。
“等等!”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爬上了她的心头:“不如我去叫阿兰蒂尔过来?他现在不就是在王都吗?而且昨天还专门来求见公主殿下。对!如果说现在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使公主得到安慰,那么这个人非他莫属。”
不过这确实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在现在这种特别的时刻。艾丽玛婶婶犹豫再三,实在是对公主的心疼压倒了一切,她决定先询问一下公主的意见,如果得到同意的话,自己不管要面对什么样的后果,也要去把阿兰蒂尔找来!
“公主殿下我的安娜。”她轻轻的拍着仍然在无声抽噎的长公主的肩膀:
“老臣有个主意,说出来您看这样如何?老臣马上去联系阿兰蒂尔,让他赶紧悄悄过来看望您,那时,您有些什么心里话,你们俩人在一起,也好有个商量。”
听到她这些话,安娜贝尔的轻泣马上就停止了,她马上翻过身,露出了已经肿的不成样子的双眼:“艾丽玛婶婶,您真的愿意帮我去叫他吗?”
“当然,老臣怎么能忍心让殿下继续这么悲伤下去。”
“但是,这样做很危险,如果被父王发现的话”
“安娜老臣活到现在,也是一把年纪了,这一生都待在皇家,自打你一岁起就看着你长大,老臣之希望此生能为了您奉献出所有,生死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艾丽玛婶婶!”听到这里,安娜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对面前这个亲切慈爱的宫廷女官的亲切之情,合身扑上就紧紧的抱住了她,两人都真情流露、眼泪纵横,好一会儿才分开。
安娜贝尔的母后去世的早,自幼可以说艾丽玛婶婶完全是替代了她母亲来照顾她,给予她母爱。婶婶擦了擦眼泪,说:“殿下您放心,老臣马上去找他过来。”说完,从床边起身,出门而去。
而此时,王都的另一边。
从宰相府邸出来,得以重见天日的阿兰蒂尔,却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而怀中那块据说是钥匙的沉甸甸的晶体,却在一直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幻。
有什么比这更难以接受的事情吗?自己的父亲,养育了自己26年之久的父亲,教给自己冰系魔法,并且在军队中不遗余力的提拔自己的父亲,居然是一位血族的亲王!居然不是人类!
可笑,自己这么多年来自负天资聪颖、冠绝群伦,居然一直被他蒙骗着,沉迷在他为自己编织的子虚乌有的故事里。什么被卑鄙小人夺走了王国的正统继承人,什么别忘记你的姓氏是达克斯潘
都是狗屁、胡扯!
可笑自己居然还天真的以为,他这么多年不遗余力的扩充着自己的势力,是为了实行一项复仇,是为了把被夺走的江山重新抢回来而已。自己以为他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王位,可是却远远没有想到,他根本就不屑于人类的王位,而是要把所有的人类都赶走。
更可笑,而且可悲的是,自己以为自己姓亚力克斯坦的时候,这个老混蛋一本正经的告诉他,其实他与这个国家的王室同姓,达克斯潘才是他真正的姓氏,是被篡夺的姓氏。
而在他已经坚信自己的姓氏是达克斯潘,并且一步一步的朝着复仇这个目标而努力的时候,这个老混蛋却又一本正经的告诉他,其实他也不姓达克斯潘!
“我既不姓亚力克斯坦,又不姓达克斯潘,那么我姓什么呢?阿兰蒂尔的后面,到底应该跟着什么样的姓氏呢?真是可笑又可悲!完全被这只吸血鬼牵着走,一直走了足足26年!”
而现在呢?继续被他牵着走吗?神秘的钥匙、哈洛加斯山脉、龙骨荒原、巫王达斯特里这就是他新告诉自己的一切。
“马上去!就算被牵着走又如何?我只想知道我自己究竟是谁!”一路狂奔之下,他已经策马出了王都的大门,向着北方一路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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