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艾尔拉斯在上!”胖掌柜手中装满的酒杯滑落在地,摔成了几瓣,白白浪费了一杯好酒。
“你怎么了,小兄弟?不,这位剑士先生,您!您受伤了!”他望着半身被鲜血染红的杰斯特大呼小叫,这和刚才这小子在酒馆里被表白时英气逼人的形象,反差也太大了。
他着急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肥厚的嘴唇哆嗦着:
“这瓦尔塔拉城里难道有匪人?这些该死的东西不把萨克拉希斯大人放在眼里,难道连“狮鹫之翼”的佣兵都敢招惹吗?您等等着,我马上带您去他们住宿的房间!”
他一边拉着杰斯特往后门走,一边回过头说:“您伤的很重,先生!必须马上治疗,我等下就去帮您叫瓦尔塔拉最好的医生!艾尔拉斯在上,要是有个光明教会的神官就好啦!可是这些天杀的军阀!”
他没有忘记加个定语:“当然您知道,我不是指的萨克拉希斯大人,他可是个好人,我从没见过比他更值得尊敬的军人!他可是还一直保持着坚定的光明信仰的,这些大家都知道!”
“但是他能给瓦尔塔拉带来繁荣,却无法召回那些被驱逐的神官,无法重建那早已破败的教堂了!”
“唉!”胖掌柜和善的嗓音开始变得咬牙切齿:
“都是那个该死的渎神者!那个侩子手!那个阴谋家、背信弃义的小人!那个满手血腥的恶魔!把所有的神官都赶走了,把所有的教堂都拆毁了,让每一个新生的婴儿都再也得不到艾尔拉斯的祝福!”
“可是那个混蛋的雕像,却被光明正大的竖立在瓦尔塔拉的广场中央!艾尔拉斯啊,虽然猎狐犬公国都已经覆灭这么久了,但是我每次看到他的雕像,都忍不住想上去吐口吐沫!”
“那个混蛋,那个混蛋!”胖掌柜的嗓音开始哽咽,杰斯特甚至能感觉到,他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在剧烈的颤抖。
“沙立尓·亚力克斯坦,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仇恨,我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梦魇!我的双亲,就是死在他的手里!二十四年了二十四年!”
“您是说,外面广场上那座雕像,是现在的王国宰相-沙立尓·亚力克斯坦?”
杰斯特无比的诧异,那个展现出藐视天下、不可一世的姿态雕像的原型,居然是老弗恩讲述过的“雪夜屠城”的罪魁祸首,王国宰相,沙立尓·亚力克斯坦?
“是!愿艾尔拉斯的惩罚早日降到他的头上!”他抹抹眼泪,停下了脚步指着面前的一个房间:“团长和副团长大人都住在这间客房里,我帮您敲门。”
他两步上前,轻轻的敲了两下,过了几秒钟,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格里芬打着哈欠的脑袋冒了出来。
“原来是大掌柜的啊,这么晚了上门,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么?”
“不,在下一个生意人,怎么敢劳动团长大驾,事实上是有急事,您看”他往旁边一让,指着身后的杰斯特。
“杰斯特!你!”团长见状大吃一惊:“你不是去牵马了吗?怎么,和军团里的士兵们起冲突了?你肩膀上!”
“没有我在路上遇到了几个刺客。”杰斯特的声音已经显得很虚弱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杰斯特?他回来了?”老弗恩听到了格里芬的大喊声,赶紧也从门口往外挤。”
“谢尔夫斯!我的天,杰斯特,谁把你伤成这样?萨克拉希斯的士兵吗?混蛋,他们搞什么鬼!”矮人一回身就进了屋子,从床边抄起战锤就要往外冲。
“冷静!”格里芬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以蛮力强悍著称的“暴怒之炎”居然一时间动弹不得。
“先问清楚什么事情不好吗?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鲁莽!”他放低了声音:“杰斯特刚才已经说了,不是第六军团的人干的,是几个刺客!”
“什么刺客!”矮人依旧在努力挣扎着,但是格里芬的大手抓的紧紧的,稳定的好像埃希匹斯山:
“什么刺客会对杰斯特出手?开玩笑!他甚至只是个刚离开家没几天的孩子!能和谁有多大的恩怨,值得派出几名刺客?”
“那你想干什么?冲到第六军团大营里去吗?”格里芬是死不放手,一边提高了嗓音叫着:“阿尔托莉雅!快过来!这里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