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念了吗?萨克拉希斯*爵啊,军团长!整整比我高了五级啊!你私拆他的信,不是***找死吗?我***也要跟着你受罪!你这个混蛋是脑子坏掉了?还是被蚂蝗吸干了?你安的什么心啊?!”
面对长官的切齿唾骂,书记官也没有生气,没有害怕,他依旧慢条斯理的说:
“我的大人啊,您可仔细想想了,当初我们俩被一起分在这个倒霉的小镇,就成了一根稻草上串着的蚂蚱,这么多年,什么坏事好事不都是一起干的吗?您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我肯定也跑不了啊,我难道会故意害您,害我自己么?”
“那你好好给我解释下!这信封可是上好了火漆的!!难道你看完,还能给照样封好吗?!”守备官的嗓音小了点,但是依旧怒不可遏。
“您看,大人!”书记官拿着被撕开的信封,靠近了向老韦斯特解释着:“您想想,咱们王国内往来的信件,为什么都要加盖火漆呢?”
“这个”守备官看似认真的思考了下:
“因为要防止别人偷看嘛所用用火漆把封口封好,如果有人想看信,只能撕烂信封或者毁掉火漆但是撕烂信封又太明显,所以偷看的人一般都毁去火漆,但是火漆被毁掉是不好恢复成原样的”
说到这里他又开始破口大骂:“你要想偷看,毁掉火漆就行了啊!那么好歹还能想办法恢复,你直接把信封撕了算什么事!该死的!蠢货!你要害死我了!”
书记官一脸很无奈的样子:
“我的大人啊,您说的是没错,但是这个火漆,他的用处不只是这样啊也罢,您以前也没自己寄过信,没注意也是正常的。您看这个火漆的式样,您看!”
他把信封凑近了守备官的脸,指着封口上的火漆给他看:
“大人您看,这封信虽然是用火漆封口的,但是火漆上面平平整整的,什么也没有,这完全是一个普通的封口罢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只有一个原因,写这封信的人,既不属于军方,也不是任何名门望族!”
“哦?”老韦斯特眼睛一亮,然后又带着点困惑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肯定?什么原因呢?”
“火印的原料!这种原料在它热的时候是软的,然后具有一定的粘性,所以可以趁热用来给信封封口,但是仅仅用来封口的话,我们还有很多可以替代的物品,但是为什么最后一致都选用了火漆呢?因为它有一个非常重要非常好用的作用!”
“什么作用?”守备官越发感兴趣了。
“大人,”书记官不禁在心里暗暗的鄙视着眼前的这位上司,难怪你就是个暴发户出身,一辈子成不了贵族!
当然在他的脸上可不能表现出来,还是一副恭谨顺从的神情:
“您见过咱们国王陛下的徽章吧?或者国王陛下的战旗?您总是见过的吧?还记得什么样子么?”
“恩”守备官先生努力的回想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若有所得:
“恩,我记得,上面是一个黑色的虫子的图案,那是蜘蛛?”
“对拉,我的大人!”书记官发现他终于有点开窍了,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自从咱们达克斯潘王国建国以来,枯萎的榉树枝叶环绕着的黑**蛛就是代表我们王国的徽记,出现在任何代表王室的物品上,宝座、权杖、战旗、戒指等等”
“历任国王在签署文件,下达命令的时候,都会摘下自己手上戴着的那枚祖传的戒指,用戒面沾上油墨在文件上留下印记,这个印记只此一件,绝无假造,是代表王室的绝对权威的明证!而王室签发信件,也会用这个戒指封上火漆,和油墨的原理相同,被戒指封印的火漆表面也会留下皇室徽记的形状。”
说到这里,书记官斜眼望了望老韦斯特枉然大悟的神情,一股优越感不禁油然而生,很是为自己的博学多才而洋洋自得:
“不仅仅是皇家会用皇室的徽记封印火漆,王国内所有的有名望有历史的贵族家族,也都有自己的徽记,他们在寄信的时候,尤其是贵族和贵族之间的通信,这还是必不可少的礼仪,肯定不会忘记在封口时用火漆印上自己家族的徽记,而军方的公文也有自己独特的徽记,只不过大人您这方面一直是由我代劳的罢了”
“而大人您看,这封信上面的火漆,平滑的没有一丝痕迹,这就说明了,这封信并不是属于军方的公文,也不是来自什么有权有势的大家族,我估计也就是个平民写的罢了,但是至于究竟是什么内容,我可是猜不出来。那么既然这封信的来源咱们不是惹不起,那么为什么不干脆把信拆开来看个明白,然后再做妥善的打算呢?”
“恩!”守备官大人不住的点头,咧开嘴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言之有理啊言之有理!如果我儿子的大仇得报,本官一定大大有赏!”
然后他好奇的催促道:“快,快看看信里面写了什么呀!”
书记官的展开薄薄的信纸,然后双眼上下翻飞,嘴唇不断的蠕动着,快速的浏览着这封信的内容。
不一会儿,他看完了,一脸如释重负的神情:
“果然如我所料,大人!这封信是一个好多年前曾经在萨克拉希斯阁下身边服役的亲卫写给他的。他让他的儿子带着这封信去瓦尔诺行省觐见萨克拉希斯阁下,希望看在自己以前曾为*爵阁下效力的份儿上,能给他的儿子安排一个军种的职位。”
“哦!”老韦斯特恍然大悟的睁大了眼睛,也松了一口气:
“原来白担心了半天了,只是一封退役士兵的介绍信啊,那算个什么屁东西!害的老子白白担惊受怕!儿子!爸爸这次为你报仇报定啦!”
“不过”旁边的书记官摇头晃脑的继续说:“大人,我对您可要有个忠告。”
“说!”
“您去为公子报仇,可一定要策划周全,布下天罗地网,一举把这个小子给留在咱们艾玛镇,千万不能让他跑掉!您想,您现在悄悄杀了他,尸体往城外山沟里一埋,神不知鬼不觉,萨克拉希斯阁下压根儿就不会知道他的存在,谁有会去管他是从哪里来的野小子,有谁会为他伸冤为他报仇?可是万一”
“万一您要是没一下杀了他,让他逃走了,如果他逃到萨克拉希斯*爵那里,谁敢保证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恩说的对,说的太对了!”守备官脸上现出阴狠和狰狞的神色。
他低下头,稍微的沉吟了一下,然后上前走了两步,突然抬起脚,穿着及膝长马靴的右脚重重的踏在了还在呻吟中的玛昆胸脯上。
又是一阵刺耳的骨折的脆响。躺在地上的玛昆头颈反射性的抬起,“噗”的一口鲜血喷出足有半米高。
随后他硕大的脑袋向侧面缓缓歪了过去,爆睁的双眼中,也渐渐失去了生命的神采,眼见就是不活了。
“呸!”一口浓痰吐在了他遗留着痛苦面容的脸庞上。
“本官把儿子交给你保护,是给你的信任,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废物!哼,到地狱去当你的百夫长吧!”
看来韦斯特是暂时把心中的怨恨发泄在这个可怜的玛昆身上了:
“不过,你好歹还有些用处,不是完全的废物那么现在,你就最后一次为我出点力吧”
他把踩在玛昆胸前的脚移开,靴子底在地板上擦了擦,靴面上溅满了星星点点刚才玛昆喷出的最后一口血迹。
他朝着门外大喊:“卡尔,卡尔!你回来了没?”
又转向进门报讯,目睹了全部过程的那个正在哆嗦的士兵,低声威胁道:
“不管你看见了什么,当没看见好了!不然你的下场,和地上的那个一样!”
“大人,我回来了,请问您有何吩咐?”卡尔走进了大厅,肃立在一旁。
“卡尔,你马上传令下去,整个守备营进入一级戒备状态,盔甲武器都给我准备好,尤其是觉醒了星环能力的军官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有硬仗要打!就说一个外来的凶恶山贼袭击并杀死了玛昆什长,并且此时已经潜入了艾玛镇!”
“告诉那些兵痞们,守备官大人给这个凶手的人头开出5枚金币的悬赏!无论任何人提他的头来见,金币马上拿走!而且是普通士兵的,官升什长!是什长的,官升百夫长!是百夫长的,我给他当副守备!”
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
“传下这个命令后,你再带领4个小队的士兵分头在镇里搜索那家伙的行踪!每个小队领头的一定要可靠,一旦确定他的方位,马上就回守备营报告,谁他妈要是敢打草惊蛇,让那小子跑了,我马上砍了他的脑袋!另外,及时报讯的,来我这里领2个金币的奖赏!”
他又想了想,感觉自己交代的已经够清楚的了:“好了,你下去办事吧!”
“是,长官!”卡尔略微一欠身,领命而去。
“哼!”守备官大人又朝着玛昆的尸体上吐了一口浓痰:“敢砍我宝贝儿子的胳膊,我把你削成人棍!”<div>